楊帆這口氣,說得好像江山就是他的一樣。
他看著這高原雪域,那防線,不過是想少一些的老百姓受到戰火的牽連。至于這察哈爾,利用的好,那就是一柄鋒刃,狠狠地扎進后金胸腔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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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赤臺的山,刀劈斧鑿一般,是有棱有角的。小鎮的建筑,也和京師大相徑庭。木制的小屋錯落有致,隱隱約約,藏在不易透風的山谷里,不似長安工工整整的磚墻房。這里的每一間,都有自己的特點,都是不可復制的。木屋采用隔空層結構,主要是冬日的降雪,有時積雪多了,怕風雪倒灌進來。
由于漢族人口的稀少,生活在高原的漢人很是團結,七八千人,在族長、里長帶領下,安定地生活著。族長,便是納赤臺的神,納赤臺的土皇帝,一切事務都由族長來打理。大明的軍隊很少涉足高原上漢人的生活地盤。
確實,這里根本不需要駐軍。這里的人天生不愿意和外界打交道,幾乎與世隔絕,自足安穩地生活著。高原人不愿下山,川人安于盆地,陜西人呢,如今正兵荒馬亂的“鬧革命”。歷史上,除了很少數的情況下,高原,幾乎都仿佛擁有一道隱形的屏障,朝廷也不關注這塊糧少人稀的地方。即使它已經被列入大明的疆土之中。
陽光照進木屋。楊帆從那不凍泉中打來的水,幫王絮兒調好藥引,道:“絮兒,把桌上的藥先喝了。”如今這樣的生活,差不多持續了十天,很安靜,很遐逸。楊帆翻閱著那本古籍。
咕嘟咕嘟。
王絮兒仿佛已經習慣了苦澀的湯藥,三兩下就一飲而盡,拿帕巾擦了擦嘴,安靜地在楊帆身邊坐下來。陽光透過木窗打進來。沒有封上。風還是像刀子一般冷,但是陽光暖暖的。楊帆瞇縫著眼,看著書。王絮兒則在一旁托著腦袋,如今也并不怎么在意光禿禿的頭。只是太冷,戴著那頂楊帆在京師給他做的圓頂帽。
白云遮暖陽,屋子里也稍暗了下來。楊帆合上那本蘇青留下來的書,道:“現在身體感覺如何了?”
王絮兒笑了笑,道:“楊大哥放心啦。絮兒感覺好多了。這里的空氣很慶幸,絮兒很喜歡這里。”
“你喜歡就好。等病養好了,到哪里去都行。”楊帆摸了摸王絮兒頭上的帽子,似乎回到了老鋪街那種時光,每天,總能夠看到那個調皮的身影,在你身邊跑來跑去。如今,卻更加的矜持一些,總喜歡安靜的坐在一邊,看那云卷云舒。楊帆看著書。王絮兒看著云,窗子外邊的羅一飛看著王絮兒。
高原上的云,很近,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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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已經好幾天,都坐在屋子內,看那本蘇青留下來的古籍了。麻衣蘇青留下來的書,沒道理沒有玄機在其中的。既然絮兒的病,真如書上所說的,有好轉的跡象,那么。究竟是什么,讓絮兒好起來了呢?
他想從書中得到答案,不過很可惜,看了很久。以他現在人的閱歷,看古代的卦書,還沒有王絮兒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