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朦朧,楊帆抿了抿嘴,喝了口略帶清苦的大葉茶,道:“年都過完幾個月了,那你為何還在京師,該看的書,都看完了嗎?”
李郁歡眼神波動了一絲,道:“父親說了,當初錯過了科舉,正好今年圣上開恩科,讓我留在京中參加科舉。”
楊帆轉身,靠著窗欄,問道:“是你父親想,還是你想?”
小雨無聲,李郁歡抬起頭開,看著楊帆的眼睛,道:“我想。”他雖然還年輕,但不代表沒有那種少年登科的渴望。他回答的很誠實。
“我還是再問你一遍,該看的書都看完了嗎?”
“行先生說了,登科不成問題。”李郁歡從側面將問題回答了過去。楊帆道:“讀書多,不代表會做官。你想清楚了。”
“明白了。”李郁歡躬身一禮。
楊帆看著窗外,道:“天下第一等易事,沒錯,就是做官。但是你可想好了,登科,意味著你和他們一樣,要受到規矩的節制,官場有官場的規則,你會讀書,但不代表混得開,即使,有你的父親和孫老,也一樣。”
李郁歡不語,沉默地站在那里。
“走吧。我說過,你有足夠的天地來施展你的才華,不過,還不是現在。”
李郁歡一禮,道:“謝先生教誨。郁歡會考慮的。”
他緩緩退下,直到再次出現楊帆的視線時,已經趁著油紙傘,步入雨中了。楊帆喝著茶,呢喃道:“我是通知你,不是建議。如果你還當我是先生的話。”
……
……
楊帆住在客棧沒多久,便有官員上門,將他接至鴻臚寺。畢竟他是以蒙古使臣的身份入京的。原本滿朝皆以為楊帆以蒙古特使的身份上京,完全就是個笑話,就連朱由檢都以為楊帆有些無理取鬧了。然而,就當他將國書和那箱珠寶遞交至宮中后。才引起了朱由檢的重視。
既然是特使,自然就落腳在了鴻臚寺中。
至夜,楊帆剛剛更衣,就接到了朱由檢傳旨入宮的消息。便匆匆入宮。
乾清宮只有朱由檢坐在位子上。
從鴻臚寺出來,過了東公生門,穿過長安左門,馬車到此,就不能在深入了。楊帆走過金水橋。在承天門等候了片刻,便有太監帶入宮中。
煌煌紫禁城,看上去,確實莊嚴。夜色下,只有數展宮燈,星星點點。
“圣上,楊帆……特使帶到。”引路太監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什么身份介紹楊帆,只好用特使這次詞。
“進來吧。”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