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什么?”楊帆反問道。
“沒想到你啊,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都可以當上蒙古的特使啊。”馬車轆轆而行。卻行得很慢,似乎在給兩人足夠的說話時間。
“那孫老是替我高興,還是怒其不爭?”
夜黑,給了孫承宗一個看不見楊帆臉容的機會。過了半響,孫承宗才說道:“兩者皆有吧。我知道,你不過就是替這個林丹傳信而已,但是朝堂上的人會如何說,就要看你的智慧了。我年紀大了,也沒有那個精力,再去管那么多的事情,也該是你們后輩扛起大梁了。論資歷,祖大壽、洪承疇還有盧象升三人,是最適合擔任薊遼總督一職的,但是,洪、盧二人,多與闖賊交戰嫻熟,與后金作戰則沒有經驗。祖大壽這人,你也知道,可為大將,而沒有帥才之資,更加不是范文程的對手。”
“所以呢?”
“所以老夫就推舉了你。”
“我?”楊帆有些吃驚,原本以為封侯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賞賜了,沒想到還來個薊遼總督,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大明的將官,是沒有什么地位的可言的。文官領將,和宋朝有些類似。而楊帆不是科舉出身,連武官都不是。當初封伯尚存異議,這次封侯,加領薊遼總督,這……難免就有些難以服眾了。
“圣上給你這個位子,就是充分的相信你,擔不擔得起來,要看你自己了。”孫承宗那手伸過去,拍了拍楊帆的肩,道:“你的遠見,遠比他們要高得多。湖廣那條防線,我沒記錯,是五六個月前筑起來的吧,又是如同大凌河那樣算得這么準,有時候,老夫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中原難混,起義又需要糧食,要是我,也往湖廣去。”楊帆道,“這薊遼總督,楊帆真的是資歷不夠,難以受命啊。”
“你還說,當初聽圣上的,如今雖說不能封侯,這薊遼總督又有和不可承受?封侯,確實是褒獎,卻沒有絲毫的實權。大明自開國,分封的侯爵也不少,如今要飯的、餓死的也不少,沒有權,人家充其量見面叫你一聲爵爺,背地里要怎么整你就怎么整你。當初你要這般,如今都得自嘗苦果。”
“那我不當還不行嗎?”楊帆笑道。今日到承天門的時間有些長了,兩人聊著。“中原的暴亂,在不久的祭典時,就會昭告天下,推廣那新的作物,到時候,收攏民心,還要降低賦稅,來安撫民心。你也清楚,每年錦寧防線要耗費多少的軍餉,這一點,我也清楚,但也是沒辦法,總不能將國土拱手讓人吧。”
馬車停在長安左門,“去吧,再不去,早朝就要開始了。”
“您不去嗎?”
“我去干什么?”孫承宗道,“你來了,我就放心了,該回了。”
“我封的是什么侯?”
馬車調了頭,車廂中傳出孫承宗的聲音。
“寧國侯。”(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