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是你做的?”楊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夏末書,他雖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實在不想要往那邊去想,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事實告訴他,沒有錯。“那玉璽,是你做的?”玉能夠稱作玉,說明它夠硬。他不相信,即使一個先天境高手,也不能夠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將物體爆碎,不然,那個黑袍人完全有能力捏碎朱由檢的心臟,唯一的可能,便是玉璽被人做過手腳。
在玉璽遞送到京師之前,能夠知道里邊有玉璽,而且能夠接觸到的,最大的嫌疑,便是一路跟過來的老農夏末書了。楊帆在鼓樓上的時候,便懷疑,那個黑袍就是夏末書,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夠理清這一路來發生的這么多蹊蹺的事情。
“是我。”夏末書笑容慘淡,“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四個字到了楊帆的耳中,是那么的諷刺。對啊,那又如何?他要死了,計劃又成功了。對于老農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結局,難道不是嗎?
“太子在哪?告訴我。”楊帆聲音很冷。這個在金陵農莊料理了這么久農事,幫助他培育大棚種植的夏末書,豈非老農這么個簡單的身份?如果在湖廣也是種地,在金陵也是種,那他又何必出山呢?
夏末書不語。小南北佛心聰慧,但涉世未深,自然聽不明白他們在講什么,只是用僧袍替那個大師傅擦著額頭豆大般的汗珠。僧不語搖了搖頭,示意小和尚不用擦了。兩人枯坐于此,斗的是道,是法。而一切大道,歸于最后,一個是生,一個則是死。生死相依,大榕樹枝繁葉茂,那么也就意味著兩人即將油盡燈枯。
他們請神離不開物,這斗法,自然也離不開物。這棵大榕樹便是他們斗法的寄托。老農主死,僧不語主生,而如今大榕樹生機盎然,自然是僧不語略勝一籌了。
“皇宮出現的黑袍,又是誰?”楊帆又問道。
夏末書仿佛遺忘了楊帆在身邊,對著僧不語嘆道:“你贏了,末書甘拜下風。”樹下兩人燦光煥發,臉上卻疲態俱顯。
“阿彌陀佛,貧僧贏在壽元,以壽元抵道行,這筆買賣,說到底,還是貧僧虧了。”老和尚的笑容依舊,“這樹,倒是折騰的不輕。本該茂然于夏,卻盛于春,也不容易。”
夏末書終于抬頭看著楊帆,呢喃道:“茂然于夏,卻盛于春。這難道不是拜我們所賜嗎?呵呵。”他又搖了搖頭。“玉璽是我掉的包。在湖廣船上的時候,玉上沾了些小毒,不過只有碎裂,這些毒素混入血中,一起作用時,才有用。一般的先天境也扛得住。”他說得如此云淡風輕,聽在楊帆的耳朵里卻如此的震驚。先天境內力如此的雄厚,也才能扛得住。這朱由檢又如何能夠挨過去。
“解藥。”
“沒有解藥。”夏末書語罷,便不再理會楊帆。看著僧不語道:“喂,老朋友。這里看的終究太淺,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老僧頷首,道:“如夏施主所愿。”兩人身上散發出兩道沖天的燦光,恍若平地升起的照耀,連楊帆和小南北都被刺眼地用手遮住了雙眼,不敢直視。(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