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那么圓滑了?這樣,你說說這滿朝,何人可以輔佐朕的子嗣坐穩江山?如今亙兒被擄走,那歹人一定想要要挾朕,這樣的雕蟲小技朕豈會讓他得逞?”
楊帆沉默了,過了很久,才道:“圣上,這黑夜之后,便是黎明。那是自然法則,然而最怕的,就是這黑夜之后,還是黑暗。所以,臣不敢保證這江山坐得穩還是坐不穩。”
“那朕讓你坐呢?守皇陵的那位老者說了,將最后的一絲龍氣,續接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朕若是禪讓于你,你坐得穩嗎?”
楊帆臉色并不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淡淡道:“圣上這是要將微臣往懸崖推。若是如此,圣上不如將微臣革職查辦為好,不必再試探在了。”
“那你那對策呢?還施行嗎,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付諸東流?”朱由檢停頓了片刻,道:“朕給你兩天時間,兩日之后,朕便會遺詔,若是你決定急流勇退,那么不入宮也罷,若是想替大明,替朕再做點事,那便來。”
“那微臣便告退了。”
養心殿靜來,朱由檢還沒有傳召另外的大臣,兩位遺老走出來,朱由檢這時候才在曹化淳得到攙扶,將護心丸吞入口中,道:“三位,你們認為這楊帆可有策反之心?”
瞎老道呢喃道:“將星若是過于熾耀,帝星很可能隕落。但是,若是能夠找到一種制衡,那便讓他輔之。”
朱由檢沉默了片刻,道:“楊帆當初提過一個建議,便是組建一個宗室,當初朕擔心那些宗室培植起來,有風險,便沒有采納,看來這一次,是要用這股親近皇室的團體來制衡外廷。”
曹化淳始終不言。他這個年紀,早就對于權力不感興趣。當初先帝在時,他也管過東西廠,現在讓他再去操心這個那個的,沒有那個閑心。
“皇叔為何還不來見朕?”
一襲白衣飄然而至,三老見禮,朱啟也禮節性地還禮,道:“臣來晚了,還是沒有能夠追上傳師。”黑甲武將之所以退回來,也是因為朱啟半道的吩咐,唯恐是調虎離山之計,皇城再出什么亂子。結果自己都要追出京師了,還是沒有追上。
朱由檢這個時候,終于流露出一絲激動,道:“皇叔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皇叔,您覺得朕該將皇位傳給誰?”
朱啟薄唇微啟,道:“老臣年老了,無子嗣,圣上有子嗣,自然是太子繼位。”朱啟瞇縫著眼,“圣上說的宗室,依臣看只可作為民調員,不可安入外廷,這樣,圣上也能多謝耳目。”
朱由檢那雙殘手伸出皇帳,握著朱啟那雙依舊潤滑的手,激動道:“那這江山就靠皇叔輔佐了。朕……朕也可以走得安心……”
朱啟和瞎老道守墓人匆匆離去,只留曹化淳,站在朱由檢身邊。“圣上,這可以安心吃定心丸了吧。”
大紅袍懂朱由檢的心思,那張殘破的臉,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出現笑容。(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