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要去。”
“你!”李道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李郁歡的臉上。
李郁歡抬起頭,他那雙眼和李道對視著。兩人都沉默了。李道的身體被氣得一起一伏,氣息有些急促。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看來這些都是我因得的報應。平日里,我就是對你們太過于溺愛了,敢忤逆為父的意思!不準去。就是不準去!”李道的手顫抖地指著李郁歡,眼中滿是狠戾,眼角似乎有些淚。“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父親的話。”
“父親大人,孩兒這次真的要忤逆您的意思了。”李郁歡對老人拱手一禮,然后轉身緩緩離去。本來說好了,還要回府吃飯,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黃昏落帷幕,便是黑夜。在黑幕之中。一位老人站在街頭,遲遲不曾移動。如一座雕塑般,在微弱的燈火。只能依稀看出個輪廓。
終于,“雕塑”移動了。一步一步,如風中的殘燭。那些塵封在他內心的傷疤,再一次血淋淋地被揭開,那些讓他痛的回憶,一次又一次地經過腦海。每想一次,便如刀割。頭,疼地厲害。
或許真是老了,走到李府的一段路,李道花了整整一個時辰。李府的管家見老太爺回來了,便迎上來,趕緊上去攙扶,“老太爺怎么才回來,老爺人呢?”
李道沒說什么,眼睛一晃,回過神來,道:“都杵在那里干嘛,把菜熱熱,吃飯。”隨行前來的李道二房從屋內出來,問道:“郁歡人呢?”
端起碗筷的李道冷哼一聲,將之摔在桌上,頓時滿堂具驚,“吃完這頓飯,我們就回去。以后不要給我提那個逆子!”婦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便坐了來。
秋日迫近,滿朝都在商討著到底要不要前去會盟。若是去,那便是承認了那偽朝政權,若是不去,萬一建奴兵臨城,不知道遼地又要掀起什么腥風血雨。但是楊帆等幾個準備捅馬蜂窩的幾人,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徐驥在國公府吃過晚宴之后,自然對于徐蓉說了楊帆要去遼地的事情,讓她好好勸一勸楊帆,最好是換人,或者干脆別去。
徐蓉聽到有危險,自然是不想讓楊帆前去。吃過飯后,坐在廂房內發呆,見楊帆走過來了,便道:“能別去嗎?”
“你放心。不向你父親說的那樣危險。你要相信你相公的本事,相信我,一定會在咱們孩子出來之前趕回來。”楊帆看著徐蓉,將那雙手放在臉頰上,“你就好好呆在府中。若是悶了,就出去走走,記得一定要帶上紅玉,多帶幾個人。”
徐蓉點了點頭,道:“你決定了,我也不再多說了。不過相公你要當心。如今不只是你我倆人了。”
“行了,早點休息吧。你也不是一個人,注意多休息。今晚我就不陪你了,明日還要上朝,我在書房小憩一會兒就得走了,你早點睡。”楊帆走出臥房,在書房中看了看最近搜集過來的消息,包括湖廣陜地的局勢。果然如同老道說的那般,最近的陜地很少有騷亂,起義大軍進入了潛伏期。這是一個約定,但楊帆看來,更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論遼東失利還是得手,一旦明軍陷入泥淖,陜地的戰事就會到達一個爆發點。(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