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以后呢?”
“投降以后?他皇太極要是還讓我帶兵,咱就逃回來,還是條好漢。倘若是不讓老子帶兵了,咱也樂得,省的每日刀光劍影的。”祖大壽瞇著眼,娓娓道來。“對了。你問這事情干什么?”
楊帆笑道:“要是我被俘虜了,這就是我的選擇,明白了嗎?”他緩緩走下城樓。等祖大壽反應過來時候,楊帆已經走遠了。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喃自語道:“明白,明白個屁啊。楊子你腦子是不是有病,都想著俘虜了還要去……喂……”
天漸漸黑下來,跨過遼河的盛京城,真的是迎來了一場晚來的驟雨。黃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說下就下,砸在盛京的皇宮瓦檐上,然后汩汩地流下來。皇太極端坐在殿內,等著雨停歇了,便移宮入寢。倒不是現在不能去,而是這會兒過去,那乳娘和妃子都還在侍弄自己的幼兒,他反感嬰兒的哭啼。
還未坐多久,一把油紙傘入殿。他瞇縫著眼,借著一道閃電隱約看清了那個身影。侍衛還未通稟,他便道:“去,給范學士接傘。”
過了半響,范文程來匆匆進來。由于走得太快,半邊的衣裳被斜打過來的雨點淋濕了,有些狼狽。叩禮拜見之后,范文程才匆匆說道:“皇上,楊帆來遼地了,估計現在就到山海關了。”
如今孫傳庭督師寧遠,消息的來源開始變得閉塞起來。這楊帆來遼的消息還是在山海關埋下的一個探子傳來的。那個探子消息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提到楊帆從京師出來了,這才讓范文程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稟報。
“那你準備如何做?”身為大清皇帝,若是皇太極親自前去遼河會盟,難免太過隆重,這安全也是難以保障。無疑范文程是最好的代表。策反、安撫一事,這個漢人顯然深得他的心意。
“三個字。拖、穩、勸。首要做的,便是拖,這場會盟拖延的時間越長越好,最好談個三五六月,等到朝鮮、西蒙戰事一完,那更是完美。”
皇太極眉頭一皺,“拖個三五個月,他們難道不急嗎?”
“所以第二字,便是穩。時不時得給他們透露一種想要穩定遼東局勢的甜頭。商而不和,眼下大明情勢稍穩,楊帆能夠來遼,定然是想要爭取更多的時間來積蓄國力,所以前二字,估計也是他所希望的,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皇太極眉頭稍展,又問道:“這勸,我看就不必了。時機成熟,軟禁便是。這樣一個奇才,真放在大明,朕寢食都難安。朕可不想做什么西楚霸王,能留則留,即使不能為我所用,也不能為他人所用。”
范文程點點頭,道:“那就按皇上的意思辦。”他看了看皇太極的印堂,道:“皇上正值壯年,操持國務也要適度,這樣大清國才能興盛。”
“好好好。呈文程的吉言。早些回吧,這濕衣難免著涼。”
“謝皇上。”他緩緩退出殿門。(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