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在門外獨坐了許久。
“你們還是趕緊進來吧,在院子外傻站著,不累么?”
一聲沒好氣的輕斥后,別院外出現了兩個舉止動作略顯生硬機械的身影。
唐翎張眼向他的兩名“得意弟子”瞪去:“偷聽別人說話可不合你們的身份。”
“師父,這只是巧合。”莫冷言臉色古怪地自辯道,只是這位狂濤堂堂主心中卻難得對自己師父略有匪議:明知道自己弟子就在附近,還能說出那種情話,身為人師也不怎么合適吧?
“我知道你心里不快。”唐翎沒有讓莫冷言的內心念叨持續太長時間,立即開口講話語接了過來。但就在他見到殷冰心后,卻又將注意力轉移開去,好奇地問道:“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偷笑的?”
的確,殷冰心正在偷偷竊笑,仿佛碰到了某件讓人莞爾的趣事,不過被唐翎這么一問,亦只能無奈地將那竊笑收斂起來,慌忙應道:“師父,徒兒有點失態了。”
“你這兩個孽徒啊,今天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唐翎仰天長嘆,“見為師碰到難題,你們不幫忙解決也就罷了,居然還來取笑為師。”說罷,又是一聲長嘆,滿臉悲憤的表情。
唐翎這話剛一出口,莫冷言與殷冰心頓時出現窘態。經過數日的相處,他們自然知道,這位百年傳奇雖然表面上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但私底下與熟人相處,確是隨和得很,當中甚至有著幾分活潑與頑皮。只不過此時此刻,真要讓他們應和下去,倒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師父。”思量再三的莫冷言終于開口,“若是有所需要,徒兒可以為您安排今夜的就寢之處。”
唐翎立刻反瞪一眼:“你認為需要么?”
“看上去,貌似需要。”殷冰心壯起膽來,首次和自己師父唱了一出對臺戲。
“哎呀呀呀,還敢消遣為師,你們就不怕我將你逐出師門?”唐翎再次瞪眼。
那已經緊鎖大門的房子內馬上傳來一聲助威吶喊:“只管消遣他,我在背后支持你們!”
唐翎原本恢復了幾分神彩的臉容再次變得低沉沮喪:“姑奶奶,你們這是要圍攻我啊?”
房中的蕓兒此刻正咬牙切齒:“哼哼,叫你還敢欺負我不。”
只不過唐翎早已習慣了蕓兒的刻意拆臺,悻悻一笑,故作無奈地對莫冷言說道:“那好吧,冷言,你給我再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看來今夜姑奶奶是要將我逐出房門了。”說罷,還對莫冷言打了一個眼色。
莫冷言倒是配合:“師娘原本所住的別院早已收拾妥當,師父今夜可以在那就寢。”
唐翎立即大聲應道:“那好,今夜我就到那休息了,前方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