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冷言這一句傳出,陣陣樂聲便已從演武場外響起。只見一名白發女子邁著盈盈輕步,已將那傳聞中的風云王妃領至演武場中來。眾人望去,雖因距離遠近,未能看清她的容貌,卻早已被那傾國傾城的儀容身姿所攝住,一時間竟是癡了。
而隨著風云王妃走近,眾人更是呆了過去,久久未能恢復,只見她也未作多少打扮,只是一身華貴衣物,頭頂珠簾,眉心處獨點一枚梅花妝。透過頭頂珠簾半遮半掩,恬靜清秀的容貌看上去倒與在前面引領的白發女子甚為相似,唯一不同,便是后者清冷如冰,教旁人不敢浮想聯翩,風云王妃卻獨有幾分凡間少有的俏麗靈動,仿佛光憑遠觀,便可洗滌眾人心中難驅塵埃。
如此雙姝,一前一后,一個有如雪中傲梅,另一個則像春日玉蘭,各具勝場,只是白發女子的衣著倒沒有風云王妃那般華貴,顯出今日的主角并非自己而已。
九天將蕓兒領至唐翎身邊,便退到一旁,一言不發。倒是那名剛消停的壯漢已放下手中酒杯湊了上前,臉上盡是嬉笑:“哎喲,這位便是我的的弟妹吧……”
唐翎立時向這壯漢瞪了一眼:“死胖子,今天我喚你過來,可不是讓你胡鬧的!另外,你得叫嫂子!”
“好好好,我不誤你大事。”壯漢被唐翎一斥,也不惱怒著要和他斗嘴,而是走至二人跟前,面對一眾賀客,朗聲說道:“朗朗寰宇,蒼生見證,今日一雙有情人在此結為連理,我等在此見證,祝愿其天長地久,兩情相遇直至天荒地老,眾人——舉杯齊賀!”
這壯漢自入席后便一直坐于位上喝酒,衣著也不太正式,眾人雖不知道其真正身份,但礙于其所坐位置,也不好過問,但如今見他站起,宛如一個證婚人般的模樣,一些嗡嗡低語不免響起。
唐翎聽到壯漢這翻說話,不由得有點好氣:“這死胖子,說了這么多,還只有最后一句是重點。”
“你管我?”壯漢瞪了唐翎一眼,“生前死后,老子最愛的始終是好酒!”
“知道知道,你繼續。”唐翎已懶得和他再廢話。
雖然不知壯漢身份,但證婚人的說話,倒是沒有人去無視,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直沒有機會說道的蕓兒倒是沒有那般顧忌,乘著眾人舉杯之時,低聲向唐翎問道:“翎,這大叔是誰?”
“這個大叔?他是我多年前的酒肉朋友。”唐翎笑著回答,并且將“大叔”二字說得尤為用力。
“嗯咳,我說你兩,別再這說話讓我分心,我現在緊張的很。”壯漢一聲咳嗽,隨后又說道:“臭小子,上陣交戰是我所長,但這當證婚人還真是難為死我啦。”
“怕什么?反正在世人眼里,你早已駕鶴西去多年。”唐翎怪笑著,“你大可以隨性而為,試問這世上誰敢說你盧國公的不是?”
蕓兒一聽,雙眼頓時瞪大了好幾倍。
盧國公?難不成他就是那創立了血海的程咬金?
程咬金在聽到唐翎的話后,仿佛見到解脫的曙光一般,雙眼發亮:“這話可是你說的?”
“難道你耳力不好,需要我重復一次?”唐翎反問。
“不用、不用。”程咬金放松了下來,嬉皮笑臉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接下來該怎么做來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