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桌上尚未完全消失的字跡,張瑾主發出一聲冷笑:“昨夜那個神秘高手,估計便是風云王了吧?這招賊喊捉賊,果然夠妙。”
“妙在我們雖知道他們只是為了轉移世人視線,卻不能聲張;也妙在他于不動聲息間,便給我們下了一個警告。”段環山手蘸茶水,又將“風云王”三字再寫了一遍。
“因為一旦聲張,我們連日來的舉動將會付諸東流。看來,我們與楊國忠連日來對血海的圍追堵截,盡成了無用功啊。”
“風云王喬裝神秘高手,或許是為了誤導眾人,轉移血海的嫌疑。但使用這種看似簡單的手法,恐怕他的主要目的,乃是要告誡我們這幾個幕后推手:莫要太過放肆地糾纏血海。”段環山動作未停,將桌上“血海”二字再寫一遍,“我們與楊國忠這難得的聯手,居然要就此打住,回想起來真有點不甘。所幸風云王昨夜動作,對我們而言并沒有太大影響,畢竟我們的目的亦非挑撥血海與朝廷的關系。”
同時,他注目于“秦鏡生”三字:“他知道后,有何反應?”
“庸才即是庸才,我只是說出昨夜出手之人極有可能是風云王,再以‘賊喊捉賊’為由略加挑撥,便已氣急敗壞,誓要與血海與風云王不共戴天。”張瑾主發出一聲冷笑,“秦無曦優柔寡斷之余,起碼知道分析事情利弊,勉強不負‘冥王’之名,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如此頭腦簡單。”
段環山聞言,看了看桌上諸多名字,抬手已將“秦鏡生”三字拭去:“正因為他是一個庸才,我們才要將他扶上冥王的位置。這樣,冥地才會真正與棲霞堡同氣連枝,無分彼此。”
張瑾主伸出手指,在“天星新賢”與“王月瑤”兩個名字邊上輕敲:“那,這個又該如何應付?”
“天星新賢?經過種種情形,我們現在已可確定她便是王家千金,但有風云王在旁護佑,誰能碰她分毫?”段環山此時終于將眉頭皺起,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說到此處,二人盡皆沉默下來,各懷心思盤算。
風云王剛與王月瑤交好,天星新賢便隨之現世,加上昨天玄龍幻化出來的女子,雖無法看清容貌,但聲音、身姿與王月瑤更有著六、七分相似,在別人看來已足以能將這兩者劃上等號。
然而若王月瑤真的是新賢,昨夜那般做法,幾乎便是自曝身份,豈非是將自己置身于險地之中?
而看昨夜一戰,雙方雖有演戲的成分摻雜其中,但玄龍威勢卻是沒有半分造假,甚至可以威脅到此時的張瑾主。
難道她短短兩日修煉,已經有了自保的本領?
若是如此,憑她修煉天賦,待得風云王離開長安后,世間還有幾人能對她造成威脅?
假以時日,當她挾一身本領與血海連成一氣后,己方雖然有張瑾主這張底牌,但冥地與棲霞堡的聯盟還能有多少優勢?
如今,長安城中各處勢力都在為昨夜一幕而各有盤算,唯獨一處卻是另有光景。
“什么?!月瑤妹妹會有危險?!”
一聲帶著莫名驚異的尖叫聲自王家千金的住處爆發而出,隨后又似是被某樣物事截住一般硬生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