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唐翎這一句話,引來在場幾人驚愕。肖靖九天對破浪掌只有粗淺接觸,聽到唐翎的對話只算訝異,但李長河專研此掌法數十年,對于張瑾主將他掌勁轉移一事,只覺得難以置信。
破浪掌掌勁雄厚霸道,一旦入體即時爆發,絕不會作出半點停留,張瑾主當日硬吃他三掌,亦的確受到創傷,沒想到他居然還有余力將掌勁保留,轉移到別人身上?
唐翎依舊平靜敘述下去:“當日我擊敗張瑾主后,發現他體內仍舊留有破浪掌勁,當時只以為他是將你掌勁強行壓下,待得與你分出勝負后再逐漸化解,故此并沒有太過在意。但當肖平沙與九天、肖靖交手之時,見到他將兩式破浪掌施展出來,而且勁道威力與你當日修為所能施展的威力相差不遠。而事后我更是對肖平沙體內經脈進行過查探,發現他體內掌勁乃是由秘法注入儲存,只在必要之時才施展出來用以自保,這才得出這個結論。”
說到此處,唐翎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贊許神色:“說來那張瑾主居然能化敵招為己用,也可算是一個奇才,看來血海日后將會又個勁敵出現啊。”
九天此刻雙目閃出厲芒:“這么說來,便是張瑾主將父親擄走,抹除他的靈識記憶,讓他淪為棲霞堡的棋子?”
“雖不敢肯定,但起碼有八成可能。”唐翎將茶杯放下,長吁一口氣,“假若肖平沙當年乃是因為事敗被棲霞堡所擒,那么他之前所調查的謀反之人,則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在背后支持棲霞堡的安祿山了。”
聽過唐翎一輪分析,九天此時緊咬玉齒,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
肖靖大驚,忙開口問道:“姐姐,你要去哪?”
白發飛舞,九天的回答已透出無邊殺意:“我如今便去取了張瑾主與段環山的人頭。”說罷,她便要騰云而起。
一股自魂魄深處生出的威壓瞬間籠罩了這道白發嬌影,叫她寸步難移。
九天自然知道這股威壓屬于誰人,當即反唇相譏道:“難道堂堂創世圣者,受萬民敬仰的風云王也會執著于所謂‘證據’?”
隨即,唐翎那平靜話語傳來:“莫說方才全是我的推測,便是證據確鑿,你又有幾分把握將他們二人格殺?至少他們絕不會只有一個肖平沙作為傀儡,而且我看那張瑾主要將你擒下,根本不成問題。”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正因為不一定,我才要阻止你,畢竟你是小靖的姐姐,他自然也不希望你涉險。”唐翎語氣依舊平淡,“我建議你這段時間最好還是留在肖平沙身邊。手中棋子失蹤,對方為免敗露,一定會極力搜尋,難保他們發現肖平沙蹤跡后不會殺人滅口。”
“哼!”
九天雖然心中憤慨,但也不能否認唐翎所言,無可奈何下,只得將殺意收斂,重新坐下。
看到九天心服口不服的模樣,唐翎也沒有過多糾纏,轉向李長河道:“你回去之后,建議程游陸多多注意安祿山以及棲霞堡的動作,但也要小心運作,我總覺得此事并不僅僅只關系到安祿山謀反而已。”
說到此處,唐翎臉色不覺凝重起來,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居然想起了看似與此毫無關聯的某件陳年舊事。
瀆靈一族。
當年膽敢褻瀆創世之靈威嚴的凡人族群。
凝重在唐翎臉上一閃即逝,再次望向李長河之時,已是往日神色。
“另外,我需要長河向楊國忠傳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