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新賢地位于塵世間本就不低,王月瑤與唐翎關系也非尋常,遠岳自然也不敢對她無禮:“賢者請說。”
向遠岳及另外三族主宰行了一禮后,王月瑤這才開口再說:“恒族作亂一事,月瑤也曾聽唐大哥提及過。神帝殿下雖一直為此時而自責,但在晚輩看來,此事的確并非是神族之過。”
“賢者欲說之言,莫非是指那場大亂禍首恰好只是晉身為神,故而引發而已么?”遠岳苦笑,“還請賢者莫要以這般言辭為遠岳開脫。”
王月瑤卻是輕笑:“恰恰相反,晚輩想說的,乃是‘幸好禍首晉身為神,并可進入天恒山潛修’。”
此言一出,四族主宰盡皆大愕。
恒族之事,貽害至今尚未解決。那禍首因戰敗而分離出的另外三塊魂魄殘片,如今也盡轉世輪回,更引得本已避世的圣者重新降臨探查。如此種種,在這天星新賢口中居然可贏得“幸好”一說?
王月瑤不顧四族主宰驚愕,繼續將自身想法傾吐而出:“禍首進入天恒山潛修,與其余神界精英一同偷襲仙、妖二族,共練裂魂秘法,這才引得四族注意,共同圍剿,最終事敗被擒。在各位看來,這乃是一場浩劫,但卻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作為最先受到恒族侵擾的二族,蜀萊、季落沉吟片刻,齊聲問道:“還請賢者明言。”
“裂魂秘法,應是禍首自晉身之前便一直修行之功法,因此晉身只是她攀上巔峰的第一步。而與神族相比,仙、妖二族散而不聚,魔族各自為政。若禍首當年乃是晉身其余三族,唯一出路便只有便只有孤身修行。雖然費時,但因缺少足夠人手,效率大減,暴露風險亦降至最低。若真是如此,待得她功成作亂之時,恐怕即便傾盡四族全力,亦很難將之擒下,到時更加后患無窮。”
一聲陰沉言語,搶在王月瑤講解之前已道出了另一個假設。當年鏖戰恒族禍首的幸存者,魔尊蕪策此刻已因為自己的推論而滿頭冷汗,但話音剛落,他又將自己的最后一句話推翻:“不,若是當年禍首與我等交戰時早已功體大成,恐怕我等甚至沒有將之逼至絕路的能耐,最終只有飲敗命喪一途。”
王月瑤點頭:“魔尊殿下所言,也是月瑤所想到的另一種可能性。禍首所修功法,可說是違背了圣者創世之時劃下的世間定律,可謂六族頭等禁術。無論她晉身何族,終將與天下為敵,屆時恐會引致生靈涂炭、天崩地毀。如今可在其功體大成前將之擒下,的確如月瑤方才所說,屬不幸中之大幸也。”
聽了王月瑤一翻說話,四族主宰眉頭這才稍解,早先仍為恒族出自神界而請罪的遠岳對為自己解開千年心結的天星新賢躬身行了一禮道:“遠岳在此謝過賢者開解。”
王月瑤連忙側身避開,同時掩嘴笑道:“神帝殿下,你這可是折煞月瑤了,畢竟若無圣者夫人的無心一句,月瑤也不可能想到這一點。”
創世九圣者中,便只有唐翎沾染了凡間煙火,行了娶妻生子之事。四族主宰聽到這一聲“圣者夫人”,如何想不到是與恒族禍首同享一魂的蕓兒?一時間,只覺得有種莫名尷尬從心中生出。
“咳咳,蕓兒當初只是說幸好恒族作亂失敗。”唐翎連忙咳嗽,“不過悟出這般結果的,卻是月瑤你自己。”
“什么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