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主宰?”聽到這個名號,肖靖不覺驚訝。神魔仙妖、凡人幽鬼乃是六族生靈,“主宰”之位不知道流傳了多少代。但這蒼天大地,自創世至今何曾聽過也有“主宰”一說?而據唐翎言語,所謂“天地主宰”甚至不如六族一般需要代代傳承,而是在無數歲月中一直懸空寶座,直至今日才首次出現就任者。當下他心中好奇更是難以抑制。
唐翎反問:“你是覺得奇怪么?”
被師父道破心中疑問,肖靖也不好否認,點了點頭。
“六族傳承至今,一直有主宰維系其均衡。既然如此,承載六族生息的這片天地,為何就不能有自身的主宰,以維系風云變遷、滄海桑田?”唐翎又是一句反問,“也不怪你覺得驚訝,畢竟與六族相比,這天地主宰的確是一個異端,無法由創世圣者直接挑選而繼位。若不是機緣巧合,絕無現世可能。”
結合王月瑤自身本領,肖靖細細拒絕唐翎時所言:“識天文,通地理,知乾坤,懂因果?”
唐翎首次顯出寬慰笑容:“聰明!但這只是前提,唯有在此道上真正登峰造極,憑一花一葉,識過去未來,真正掌控天地原理者,才可稱作其真正主宰。歷代天星門傳承累積至今,如今才在月瑤身上得出一個希望,只不過她現在也與你一般,只不過是剛剛走完第一段道路的旅者而已,而且他說修研之道,可是比你們還要艱辛許多,也比你們漫長許多。”
肖靖知道唐翎口中的“你們”,絕不僅僅只是他與程咬金,更包括了如今回到部屬身邊的另外四位主宰,但聽唐翎所述,如今六族主宰,竟似盡是名不副實、尚未修成正果的尋路人,不由得又問:“師父,不知真正到達‘主宰’境界者,究竟有何等神通本領?”
“誰知道?畢竟自創世至今,‘主宰’二字與其說是境界,倒不如稱作‘名號’更來得貼切。自久遠之前,我也曾見過數任主宰,論修為可說遠勝如今的你們,但在我看來,他們依舊未有達到自身巔峰。正是有此見聞,我才會生出這般想法。”唐翎搖了搖頭,“或許當主宰達到真正巔峰極限之時,可以與創世圣者比肩吧?”
聽完唐翎推測,肖靖不再言語,細細琢磨過自身如今實力修為后,這才又說道:“徒兒定當努力,不負師父寄望。”
“莫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就在師徒對話之時,王月瑤已將玄龍說話星芒盡數吸納,一雙美眸緩緩睜開,顯然已是大功告成。
唐翎帶著肖靖走近:“沌主,恭喜你已見大道。”
“沌主?這便是天地主宰的稱號么?”王月瑤聲音有如幽谷清風,充滿空靈之感,“唐大哥,你也別取笑小妹了。方才你與肖靖的對話我已全數聽到,月瑤如今距離真正大道,仍舊很遠,何況若沒有師父、師叔與東方朔前輩傳功相助,小妹如今仍舊只是一名只懂得躲在深閨之中的平凡女子而已。”
提及三位前輩,任憑王月瑤如今修為再高,也免不了語顯唏噓。她為了消化東方朔與李淳風所贈功力,不得已選擇入定大作,然而卻未有就此斷絕感官。二人消逝,當時雖未有對她造成影響,但在功成之后,心中悲愴隨之一涌而上,甚至蓋過了聽聞唐翎對自己肯定時的竊喜。
唐翎卻沒有因為王月瑤妄自菲薄而吝嗇自己的贊許與安慰:“無論如何,你仍舊是創世至今唯一一名踏上此道的人,光是這一點,便足以讓天星門歷代賢者為之驕傲。畢竟他們畢生所求,甚至不惜以灌頂傳功的方式讓天星門延續至今,正是為了讓后人能夠成就此道巔峰,所謂的建功立業、流芳百世,只不過是時勢造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