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如此奇觀,蕓兒不由得小嘴張開,待得她驚異過后,冰山早已悍然立定,不再變化。
“翎,這便是你以前提及過的……鎖魄冰?”
唐翎點頭:“鄉親們有鎖魄冰保護,雖說無法行動,但起碼可保他們沒有性命之虞。如今,便只有看我們能否殺出重圍,回頭解救他們了。”
“嗯,你一定沒問題!”
看到蕓兒對自己如此有信心,唐翎也不由得苦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別高興太早,今天變數,我也沒有把握解決。若不是你魂魄不全,封進鎖魄冰中易生變數,你道自己此刻還能在我面前活蹦亂跳么?”
此時,遠處一聲大笑傳來。
“哈哈哈哈,圣者倒也坦率。鎖魄冰的確是本源奇物,除你以外無人可控也無人可解,怕只怕你今日就此隕落在此,無法讓一眾鄰里重獲自由啊。”
笑聲傳來,原本仍在吞食同類殘骸的冥尸竟自行分出一條大道,兩道人影昂首踏步,直向唐翎蕓兒走來,正是張瑾主、秦鏡生二人!
將蕓兒護在身后,唐翎語氣再次變得冰冷,長劍似是作出呼應一般白光微顯:“難道你倆確定能將我們夫妻留在此處?”
“明人不說暗話,圣者你自然清楚自己如今仍存幾分功力。當日你在洛陽,隨手一擊便將瑾主擊得重傷落敗,如今嘛……”張瑾主冷笑之余,更添輕蔑,“猛虎雖強,猶怕群狼啊。”
“你看得倒是透徹。”
唐翎未有否認如今窘況,張瑾主臉上更顯得色:“不敢,當初若不是圣者路見不平,出手捉拿長安采花竊賊,瑾主也不敢作出這般推論。”
見對方重提竟是一件瑣碎舊事,唐翎亦暗暗皺眉,采花竊賊作亂長安時,唐翎確實拗不過蕓兒請求,出手擒賊。當日他雖顯得游刃有余,對賊人多次勸阻,實則是為了避免驚動身上禁制反噬,不得已下才浪費了多余時間與功夫。沒想到居然被張瑾主看出了些許倪端。
思維至此,唐翎心念又是一動:“這么說來,那采花竊賊實則與你們有所關聯?還有后來恒族進犯云舵,實則也只是你們的又一次試探?”
“當初恒族傳信,指明一魂四體中的仙魂潛身長安,故此瑾主才派下一具傀儡,作亂其中,期望能找到仙魂下落。”張瑾主這回倒是大方承認:“至于圍困云舵,乃是因為恒族中曾有不少族人主張以雷霆手段,擒下人、妖兩道分魂,瑾主自然也樂見其成,將此消息轉告他們。只可惜鬼祖強勢介入,他們尚未令圣者作出太多消耗便已全軍覆沒,叫瑾主大失所望啊。”
“為了測出我的底牌,你們居然舍得付出如此代價,我也不知道該感嘆你們的魄力,還是譏笑你們的無知了。”
“他們求仁得仁,圣者感傷無益,如今還是專注于如何面對我等圍殺才是正途。”
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從天而降,打斷了唐翎對張瑾主的挖苦,只見半空之上,數千道身影凌空而立,竟是恒族重兵出現,將唐翎另一條退路截斷。
斜眼望向聲音傳來方向,唐翎視線已鎖定在一道受盡嚴密保護的身影之上:“一直藏頭露尾的膽小鼠輩,終于按捺不住了么?”
唐翎所指,正是二度以傳音術法對他進行挑釁,如今終于現身的嵐月,但后者面不改色,談笑依舊:“既要與創世圣者作對,我等若不步步為營,那便是與自尋死路無異,還請圣者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