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游陸看來,并不僅限于冒犯而已。”程游陸插話,“此飛天白玉佩,乃是月前隨孫圣手等一眾百姓送來,護衛者只是將風云王口諭告知我便告離去,詳情雖不得而知,但或許孫圣手或許可告知我們一點旁末細節。”
說罷,他向遠處護衛作了個手勢:“去將孫圣手請來。”
當日程咬金將孫存邈一行鄉親送來之時,人數雖然不少,行蹤無法瞞過血海眼目,但他并沒有對外暴露自己身份,只將飛天白玉佩與唐翎傳話暗中告知程游陸與李長河便行離去。而二人見這位血海老祖如此隱瞞身份,心里也知道他是不喜凡間俗套,自然也未點破,只以“護衛者”稱呼。然而血海眼目眾多,在場本就有不少人見識過程咬金護送鄉親到來時那騰云駕霧的本領,如今再聽程游陸提及,其中一位長老已忍不住長嘆:“當日那位護衛壯士應是與風云王一般,超脫于塵世的存在,若有他相助,區區冥地宵小又有何膽量在血海面前張牙舞爪?”
古正涵抬手便打斷而來這位長老的感嘆:“對方既已入道,再涉凡塵、助我等同抗冥地的機會不大,這般猜測還是先放一旁吧。”
血海眾長老里,李長河地位雖是最高,但他只專注武道修行,大小事務甚少過問,多數皆交給古正涵處理。因此古正涵話語,有時甚至比前者更有分量,那名長老受這喝斥后,也沒什么怨言,便就此領受,與其余眾人一同等待孫存邈到來。
不消一陣,一道佝僂身影在孫念箏攙扶下緩步進入眾人視線。
雖有鎖魄冰保護,但先受移魂術控制,又陷入六界困靈陣多日,年歲已高的孫存邈此刻已不如從前一般神充氣足,短短一段路程下來已是氣喘噓噓。待得他坐下,又服過孫念箏遞來的丹藥后,這才略顯恢復,向程游陸恭聲說道:“老朽見過程海主與各位長老。”
程游陸與眾長老當即回禮。
客套過后,孫存邈已先向程游陸問道:“想必程海主今日喚老朽前來,應是與冥地有關吧?”
先前見孫存邈氣色虛弱,程游陸心中本有猶豫,生怕這次相問,會引起前者心中痛處,病體再衰。然而孫存邈倒似是沒有太大顧忌,未待他作出回答,這位風燭老人已輕捋長須,搶先將話說出:“程海主不必在意老朽感受,畢竟老朽若將當日之事藏于心中,豈不是有負風云王救命之恩?何況老朽當日亦作出愧對風云王之事,若不將之道明,恐怕殘生難安。”
程游陸見孫存邈已有執意,也不好拐彎抹角:“那血海在此恭聽了。”
定了定神,孫存邈便將當日秦鏡生與張瑾主如何帶領冥地尸群屠戮鄉親,唐翎為救眾人,不覺受到偷襲暗算之事盡數道出,他語氣城中,訴說之事又是切身感受,待得將事情始末盡數道盡后,蒼老臉上又再多出了幾分蒼白,仿佛過往噩夢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不堪回首。
聽過孫存邈闡述,在場眾人臉色各自陰沉,秦鏡生與張瑾主所驅使冥尸如何邪毒,亦已烙印于他們心中。
“不死不滅,噬食生人血肉,冥地居然膽敢煉制這般邪物,簡直喪盡天良!”古正涵極力壓抑心中怒意,“秦鏡生此舉,難道是要與天下蒼生為敵么?”
“無論他要作何打算,如今血海已是冥地首要目標,也是冥尸的主戰對象,早前破巖、開鳴兩位長老遇上的恐怕還僅僅是對方牛刀小試而已。”程游陸臉色同樣陰沉,“孫圣手所言,以及早前狂濤堂弟子趙竹恒受困,連兩件事情恐怕便是在同一日發生,而且皆是為針對風云王排布。如今看來,他們應是行動失敗,才引來風云王怒火,著我等與之開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