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輕甩單手,仿佛方才只是拍掉了幾只蠅蟻蚊蟲:“一刻鐘時間,確實有點充裕過頭,不知道你司徒豪又能陪我消遣多久?”
“可惡!”
受敵手奚落,見主人慘狀,司徒豪心中怒火已然熾烈,急催體內功力。
“士可殺不可辱!朱九天,你可敢與我堂堂正正一決高下?”
“說得倒是凜然。”九天仍舊沒有正眼望向司徒豪,“但我高你下,事實如此,又何須一決?”
怒極氣極,加諸聽聞九天奚落言語,司徒豪牙關緊咬,卻又心知自己遠非面前白發殺神敵手,只得立于原地,手上一松一緊,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你尚未看清事態詳細關要啊。”九天見司徒豪良久未有動作,又冷笑了一聲:“也罷,未來幾日,你還可以在病榻上仔細思考利弊。”
未待司徒豪將話語盡數聽完,一只白皙玉手已按在他心口之上。
“閑話結束,你可以倒下了。”
方才九天只是隨手撩撥幾招,司徒豪已是手忙腳亂,如今一念千斬既已認真發難,他又如何抵擋?
敗!
宅邸之外,只作警戒的兩名絕影堂成員早已得悉內里戰況,相視一眼,只余苦笑。
這司徒世家,的確是……流年不利啊。就是不知道這九天是否真的明瞭堂主安排,希望她下手不會傷及人命,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吧。
就在九天肆虐司徒世家府邸同時。
段環山設于長安的居所之中。
聲稱自己元氣大傷,如今認為恢復的棲霞堡堡主坐于燭光之前,早已收起了方才在千霓樓中的雅儒,任由一直深埋心中的陰狠流露而出:“蘇杭司徒世家,倒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若不是堡主堅持以弱勢示外,司徒慕文又豈有張狂的機會?”早前與段環山一同密謀機要的神秘人坐于一旁,“現在風寒意既然已出手教訓司徒世家,不知道堡主你又會作何后續安排?”
“絕影堂出手,正好隨了我的意思。但我也不好再向司徒世家暗中下手,以免被抓住把柄,倒是先生你……”段環山望向與自己對談之人,“今日司徒慕文到場尋釁,應是先生的手段所致吧?難道先生便不怕暴露行蹤,白白浪費了當初借假死贏得的優勢?”
“哈!”燭光之前,本應已死在秦鏡生刀下的張瑾主發出一聲自信輕笑,“謝堡主掛心,在下只不過是對司徒慕文用了一點暗示催眠之術而已,也并非什么精要秘技,尋常凡人若是有心也能學得。哪怕風寒意便是風云王本人,也絕無發現個中蹊蹺的可能。”
段環山聽罷,臉色這才略有寬松:“那環山便放心了。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先生對那風寒意的探查,有了多少成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