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忠聽唐翎語氣輕松,毫無如臨大敵的緊張,已知道他只派肖靖迎敵的用意何在,當即再度開口喝斥:“風寒意,大敵當前,你居然只讓一名小子上陣玩鬧?你的絕影堂不是有三十六人么?其余的為何仍未上陣?”
“宰相過慮了,殺雞焉用牛刀?有這漫天雷電相助,肖靖一人足以擊敗他們。”唐翎不以為然,再度開口已是對肖靖作出提示,“亂世殺·天地同悲。”
“遵命。”
得唐翎提點,肖靖當即心領神會,手下招式再變,化掌為爪,已向兩側張舞刮去。同時,四周空間有如化作泥潭沼澤,令眾恒族動作不覺遲鈍下來。霹靂天雷隨即趁此良機,狂劈而下!
天雷狂暴,傾倒而下之際,因密云蔽日而降臨的白日暗夜豁然開朗,清晰映現出空中戰局,同時,唐翎指令再出:“神魔辟易。”
肖靖手上亂世殺招式再變,看似勢單力弱的他瞬間化出無數分身,攻向受天雷重創而尚未恢復的恒族。
方才現身,恒族用詞之狂妄已顯出己方并非善類,如今受盡制約,被肖靖大殺四方,直叫地上一眾觀戰者連聲喝彩。
但就在此時,變化再生!
雖然身受肖靖壓制,恒族之中卻突然傳來一聲質問,響徹方圓:“我族眷屬,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殺!”
質問聲起,殺聲亦自地上觀戰者中爆發而出,只見受邀到來長安的一眾江湖勢力里,竟有半數人馬悍然發難,向身邊正在仰首觀戰之人施予偷襲,手下招式狠辣,不留半分余地,直將對方打得措手不及,短短幾個回合,已出現了數十名重傷者。
如此變局,猝不及防,竟令楊國忠嚇了一跳:“他們……難道是要謀反么?”
“國忠宰相,你認為天上那些恒族孽黨為何只有只有數十員,也敢現身與絕影堂正面沖突?”唐翎冷笑后,揚聲對三尊臺上司徒豪喊道,“司徒閣主,定邪閣今日初戰,還請認真應對。”
“哈!這是自然!”
大笑聲中,原本似是舊傷未愈,面容憔悴的司徒豪發出一聲爽朗大笑,縱身一躍,已跳竟戰場之中。同時,原本苦苦支撐的司徒世家、現三尊定邪閣所屬之人竟也將自身頹風掃開,把方才突施偷襲者盡數擋下,也為因莫名受襲而手忙腳亂的一眾江湖勢力換來幾分喘息機會。
局面混亂,短短一段時間卻出現了數次反轉,楊國忠更是無法反應過來:“這、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翎也沒有全盤隱瞞,抬手往上空一指:“丞相可還記得,方才寒意曾說過,冥地之亂,便有這些恒族在后慫恿的功勞?”
“此話何解?”
“他們自名恒族,乃是一幫妄圖顛覆天地定律的亡命之徒,若不是受他們以邪術迷惑心智,秦鏡生也做不出謀反這等忤逆之事。”唐翎侃侃而談,仿佛面前廝殺只是小童打鬧而已,“當初絕影堂平定冥地之時,寒意便發現受恒族迷惑著,并非僅有秦鏡生而已。面前這幫敢在皇城掀動刀劍沖突之徒,便是絕影堂這一年殺戮所針對的目標、唯一出乎寒意預料的,僅僅在于他們敢在今日同時發難。”
“也就是說,面前局勢,你們血海也要擔上幾分知情不報的責任?”楊國忠話鋒一轉,“風寒意,你可知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