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月瑤。”
王月瑤并未否認，反而痛快坦誠了自己身份。畢竟李隆基既已看出自己已袁天罡有所關系，許多事情便失去了隱瞞的必要，加上延靈身份之特殊，某些細節若是主動說出，或許能收到許多意料之外的成效。
在得到確認后，李隆基也未有追問，而是將話題往旁邊挪了一挪：“聽宮中婢女說，昨夜賢侄與‘延靈’一同入宮，亦一直與她留于此處。想來風寒意早已猜到了今日有人作亂，故此才會作出如此安排？”
“父皇，昨日女兒到月瑤家中作客時，月瑤便說明了風寒意今日各種安排，因此昨夜回宮歇息之人，并非女兒，而是絕影堂朱九天。”延靈開口解釋道，言語之間，竟少有地帶上了幾分忐忑。李隆基聽到，也是驚奇：“朱九天冒充你的身份，在宮中過了一夜卻無人看穿？”
“因為公主與朱九天之關聯，并非僅僅在于容貌一模一樣而已。”王月瑤緩緩道來之時，再無本身的出塵味道，“陛下大概還不知道‘恒族’與‘一魂四體’之事吧？”
李隆基沉吟一陣。
“愿聞其詳。”
……
此時此刻，觀星樓第九層。
霍飛羽、孫子城還有煙雨此刻正盤膝坐于鑒星臺上，由肖靖為他們輸送功力以調息回氣。而在不遠處，曾是四象門真傳、如今作為王月瑤護衛屬下并更改了名諱的魔雷、神火、仙水、妖風同樣如此，只不過他們消耗似是未有另外三人般眼中，既無須外人協助恢復，呼吸吐納也比他們深沉許多，按照現狀觀察，不消一陣便可恢復舊況。
偌大平臺之上，如今便只有唐翎看似無所事事，獨自站于第九層邊緣，俯瞰整個長安國都。
一道青光閃過，白發飄揚，九天已落到唐翎身邊。
“已將擒下恒族安置下來了？”唐翎淡淡問道，未曾轉過身來。
“斷其四肢、碎其經脈，縱使他們只是無魂傀儡，哪怕被救回也無法再興風作浪。”九天回答，“另外我已讓留守的絕影堂成員以陣法將他們困住，短時間內應無人能得知其行蹤。”
“沒想到我等待多時才現身的恒族，皆是一些無魂無魄的傀儡。”唐翎語氣依舊不變，仿佛方才廝殺，自己僅僅是一名身居遠處觀望的局外者而已。
九天對唐翎這般反應早習以為常，但并不代表她會就此罷休：“你平日里中匪議凡人只會耍些陰謀怪習，滿臉不屑。沒想到今日排計部署，倒也有他們的幾分味道。”
“只不過是依仗靈識感知遠程他們的兵力安置并作出應對方法，并非什么值得自夸的事情，若真要說道，我是在以更勝一籌的修為欺負他們。”
“那讓我與延靈互換身份，也是你早已察覺所致？”九天眨眨眼，首次在言語中帶上幾分調侃。
唐翎微微一愣，似是為九天這難得的輕松語氣而訝異，卻也未有對她的問題就此略過：“恒族連番動作皆是圍繞你們進行，我不敢斷定他們這次是否只為對絕影堂出手，這才設下一個保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