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月瑤姑娘她……真的無恙?”
見肖靖琢磨了大半天才戰戰兢兢地提出這一個問題,唐翎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放心,她只不過是心神損耗略多而已,用不了多久自可恢復。你修行至今也有不少日子了,理應心知肚明才是,難道說你這一問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
“額,我、我沒有。”
肖靖連聲否認,只是他并未注意到自己臉上已然泛紅,而且也未有逃過唐翎視線。
“方才情形對你而言的確十分兇險,但對月瑤來說卻并非如此。”唐翎壓住心中笑意解釋說道,“打個比方,她方才行為,只不過是將一塊厚肉切分成小小粒塊送到你口中而已。除了耗點心神,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功力。你的確用不著太過擔心。”
“原來如此,弟子明白了。”肖靖聽罷,這才放下心來。
又再囑咐幾句,唐翎也懶得再與肖靖作出過多開導,已將他留在遠處,任其自行修行。而自己則是重新回到云舵甲板之上,探望看似無礙,實則也不能等閑視之的另一人。
甲板之上,王月瑤盤膝坐于正中,不停將天清、地濁兩大本源吸納入體,滋養自己幾近干枯的經脈。煙雨,寧心早已守于旁邊,各自臉上也盡是關切與擔憂。
見唐翎到來,煙雨礙于身份不敢開口詢問,但寧心卻沒有這般忌憚,已一把將他拽住:“圣者,月瑤姐姐她怎么樣了?”
對于“天地主宰”,寧心初時自然是有所禁衛,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對這位溫柔姐姐早已言聽計從、千依百順。現在見王月瑤這般模樣,自己師父無爭又不在身旁,唯一寄望便只有看似高深莫測的圣者,當然也不會就此放棄詢問機會。
唐翎只是嘆氣,已將方才對肖靖說過的解釋再說了一遍:“月瑤方才為肖靖舒緩雷劫罡勁,心神損耗得有點過分,現在當然需要暫時休憩。你用不著擔心,待得三五個時辰后,她自然會恢復平日神采。”
有創世圣者擔保,寧心這才放下心中憂慮,正要坐回原地等候,卻又被唐翎開口遣走:“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大會重點在于論道,對你而言大有益處,萬萬不可錯過。”
雖說心中仍有牽掛,寧心卻不敢忤逆唐翎安排,又看了王月瑤一眼,這才向唐翎行了一禮,便回自己臥室中休息。
唐翎又對煙雨叮囑道:“你也先去休息吧,明早大會再開前,為月瑤泡一盅養神藥茶即可。”
煙雨點了點頭,亦依言離開。
此時云舵之上,獨留唐翎、王月瑤在此相對而坐。
不知過了多久。
“你真夠胡鬧的。”
或許是至今才組織好自己語言,唐翎開口便是一句責備,隨后,又是數息沉默。
“舒緩肖靖體內罡勁,我算是準許了,但我可沒有答應你以自身功力刺激他的經脈。”
“然而唯有如此,才能讓肖靖在最短時間內將罡勁盡數消化,還請唐大哥理解。”
悠悠張開一雙美眸,王月瑤笑容之下,另含坦然,看得唐翎自覺愧疚:“看來,我是騙不下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