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咬金祖孫相談之時,棲霞堡遍布于大唐境內的各大小據點,已有七成化作廢墟殘瓦,不再具備半點價值。
三尊之一,多年底蘊,棲霞堡的確如程游陸所言,分舵遍布天下。就某些程度而言,甚至比冥地還難對付。只是絕影堂眾人戰力配合上云舵速度,達到這般成果也僅僅是經過了三五天時間而已。一路下來,其過程莫說是遇到了什么抵抗,便連以“游歷觀光”四字形容亦略顯緊張。
到達某處,放下三兩成員,任由他們對棲霞堡所屬進行清剿同時,云舵繼續向下一處目的地點進發。畢竟棲霞堡遍布雖光,內中成員實力卻是平平,絕影堂降臨,往往用不了多久便已將應為之事做完。偶有幾次,云舵甚至未曾到達下一處目的地點,他們便已憑易境珠功效回到船上,靜待下一處行動。如此行程,用不了多久已叫在旁觀望的九天倍覺枯燥,未待多久已找了處角落進行打坐冥思,任由翎逍掌控云舵自行前行,也在暗中期待最后一戰能如自己期待一般激烈。
如此,短短兩日時間過去,昔日叫天下豪杰不敢直視的龐然大物,如今便只余下最后一個據點,靜待自身末日到來。
云舵之上,翎逍獨占船首,臉上容貌仍舊受面具遮蔽,未有露出半分情感波動。
在他身后,肖靖與絕影堂三十六員列隊肅立。
“所行之地,應該只余下最后一處了吧?”
一抹白發隨風飄揚,正是九天。
翎逍未有回頭,倒是話語間略顯出解脫快意:“的確如此,相信兩天時間,也足以讓張瑾主察覺異狀,知曉自己大難臨頭了吧?”
“看來這一路走來,你也萌生出幾分枯燥感覺了。”九天冷笑,“唐翎設下這條清剿路線,簡直多此一舉。只把張瑾主留在最后,難道他便不怕對方提前逃逸?”
“其一,張瑾主自持還有底牌在手,估計如今正在靜候我們上門‘送死’;其二,有程胖子在外監視,他逃不掉。”翎逍倒是輕松,仿佛九天的顧慮微不足道,“何況,我們這兩天動向也并非是針對張瑾主而行。”
翎逍如此一言,叫九天略微感到錯愕:“你是說,段環山也在唐翎的清剿目標之中。”
“的確如此,但個中原因,估計只能待唐翎親口解釋了。”
“哼,他既然自困恒界,必然是另有所圖。只怕再見到他的時候,段環山與張瑾主的尸首早已化作枯骨了吧?”
翎逍“呵呵”笑了一聲,并未接話。九天自然也知道方才那句氣言本就無法得到回應,同樣未有糾結,只是站到一旁,雙眼冷冷緊盯前方。
未待一會,如今尚且還名動天下的棲霞堡主堡終于出現于云舵前方。
舊日三尊,一退一滅,作為最后碩果的棲霞堡在世人眼中只以財力著稱,并不如血海一般人強馬壯,亦及不上冥地的兵多將廣。如今在絕影堂之前,也只不過是一只金玉其外的待宰羔羊而已,倘若翎逍號令發出,只怕頃刻之間,面前亭臺樓閣便要化作殘磚敗瓦,輝煌不再。
“目標就在前方,你還等什么?”
眺望遠處樓閣,一念千斬已再難抑制心中激蕩,向翎逍冷聲發問。這也難怪九天會如此迫不及待,畢竟被她視作父親的肖平沙數年了無音訊,幾可確定便是棲霞堡所謂。加上蕓兒之殤,禍首張瑾主受棲霞堡包庇匿藏,如今便藏身前方主堡之中。她能將心中廝殺沖動忍耐至今,已是難得。
但翎逍卻未如九天一般急切,反而依舊保持著那股隨意姿態:“對方已是甕中之鱉,你又何必著急?”
話音剛落,仿佛是故意與翎逍作對般,一聲歡呼有如悶雷,從天而降。
“哈哈哈哈!壓抑多日,變天便讓老子殺個痛快!棲霞堡宵小,快快上前領教你咬金爺爺的鬼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