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見程游陸已然明白如今局勢,九天又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在此期間,我們大可略微轉換一下目標,以作消遣。”
說罷,九天屈指輕彈,已將書信送到程游陸手中。
“方才城外傳來消息,安祿山的燕軍向海主送上一封書信,被我中途截下了。”
“燕軍居然在此時送來書信?”
程游陸早已知道安祿山派兵征討血海之事,對這一封書信倒也沒有感到太過意外,抬手已將信函封口撕開。只是在讀過其中內容后,竟顧不上自己以表,失聲笑了出來:“事到如今,燕軍一方居然還打算與我見上一面?真以為我看不出他們有何打算么?”
說罷,他已將手中信函轉給李長河。
李長河倒是比程游陸細心一點,多看了幾眼。信中所寫雖只有寥寥數句,其中字跡倒是端正,看似乃是一名久居軍營者以敬重之心寫給陣前敵手的一封戰書:“素聞血海將士驍勇善戰,游陸城主英雄蓋世。不才有幸與諸君陣前相見,特邀游陸城主于城東十里一聚,以表心中敬重之意。”
落款處,“史朝義”三字端端正正。
“史朝義?史思明的長子?”李長河倒是知道此人,“聽聞此子略有幾分真材實料,如今在自己父親賬下占了一個校尉的位置,竟然還敢在此時約見海主,難道便不怕自己落得個陣前通敵之罪么?”
肖寒意此刻亦看過信函,只吐出二字:“有詐。”
“即便如此,但我若不赴會,倒顯得怕了他們,對方再略加運作,則會將之變為打擊我方士氣的一著。”
程游陸沒有多想便作下了決定,但未待他部署隨行之人,一旁九天已搶在前頭開口:“我隨你一同前去,既然對方送來一枚人頭,若不順勢取走倒顯得血海不近人情了。”
說罷,一念千斬又吐出幾聲冷笑,叫在場眾人暗暗為已成敵對的史朝義略微身處幾分同情之心。
隨后,各自臉上又是釋然,暗暗為那送上門來的史朝義略感同情。
肖平沙失蹤之事雖是棲霞堡所為,但歸根到底乃是他要調查安祿山暗中謀叛之事所致。如今棲霞堡既滅,九天將此成見放到安祿山及其麾下燕軍頭上倒也理所當然。史朝義此刻孤身邀約程游陸,看似是要請君入甕,殊不知在血海看來,他們倒成了送羊入虎口的無知之徒。假若無旁人相助,那么這位燕軍校尉恐怕會成為雙方開戰前陣亡的唯一一名將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