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也就是那個壯漢,正在沒命地跑著,向著他那間老舊的棺材鋪。
在黑袍人舉行邪教儀式的那片荒原是在比棺材鋪更西邊的地方,但兩者之間的距離其實并不遠,全力奔跑估計也就十分鐘左右。而對于壯漢這樣的身體好的人來說,估計五六分鐘也就可以跑過去了。在那里,有著他可以保命的東西。
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暗,好像被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中。
壯漢心里咯噔一聲,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一樣,抬頭望了望天空。
一只巨大的手掌遮蓋了壯漢頭上的天空,黑壓壓的既視感讓壯漢有點喘不過氣來。
為什么?為什么這手掌居然讓壯漢有一種恐慌無力的感覺?
壯漢自認為自己見過不少的世面了,再血腥和恐怖的場面都見過了,自己的心智應該可以算得上是堅毅了。怎么會被一只手掌嚇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可還是悄悄地把那個鎮民不敢摧毀的祠堂給燒掉了啊!那里面可有不少邪神的玩意兒呢。
當時處理那些東西時候壯漢心里還覺得自己也算個人物了,居然敢褻瀆神靈,雖然那個神靈應該沒空管這里的事情,但這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至少在那個時候,壯漢對于邪神還是有一種看不起的態度的,他覺得這些家伙也不過如此。
你邪神再厲害,不也被我一把火燒了嗎?
但今天,現實卻給二柱上了一課,讓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人與神的差距。
僅僅只是一個投影的一只手掌,那上面散發的死亡與毀滅的氣息就讓他幾乎邁不動腿了,更別說直面邪神的下場了。
現在壯漢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了,以非神之軀議論神靈,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壯漢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因為這手掌壓下來的時候,但著一大團空氣,使這里的氣壓極具上升,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在高壓鍋里一樣,吸氣很簡單,簡單到幾乎難以控制;呼氣極其困難,困難到難以把氣體從自己胸膛里壓出來都幾乎成為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真正的危機還在后面,那只大手就要落下來了。
“不!”
壯漢一聲怒吼,身上閃過一道紅光,只見他身形一閃,就突然出現在了遠處。而與之相對的,那個小邪尸卻出現在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
“轟隆!”
一聲巨響席卷了整個荒原,巨大的音浪讓壯漢的耳朵都流出了鮮血。壯漢只感覺耳朵一陣嗡鳴,還有一股強烈的痛覺,其他的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他的鼓膜可能破了。。。
該死!
但這手掌落地所產生的巨大的震動好像有意識一樣,它不向四周擴散,只朝著一個方向奔騰,它后面的土地一點震動都沒有,前面的地面卻已經翻了個底朝天。
這已經不是科學能解釋的范圍了。
壯漢雖然跑了出去,但其實也沒有能夠離開多遠,那一股氣浪把他掀飛了起來,又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壯漢咳出了幾口鮮血,看來應該是內臟受了一下損傷。在那個年代,幾乎是必死無疑的。
但壯漢還沒有放棄,他有辦法恢復自己的身體,雖然這個辦法很不人道。。。
希望還是有的。
但手掌的動作還沒完,它好像感應到了什么,又狠狠地在地上扭了幾下。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