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將腰牌收起,又把那三名劫匪的尸體裝進了芥子環,然后用神識安撫沈蝶的心神,讓她睡了過去。
沈蝶從昨晚到現在,心神一直是沉浸在極度的恐懼和緊張中,以她現在的年齡,如果不能及時得到緩解舒展,很可能會影響到魂魄本源。
“黑煞寨,呵。”周承冷哼了一聲,便抱著已經熟睡的沈蝶向前方走去。
他要去前面的鎮子里,打聽一下這所謂的“黑煞寨”。
……
明宣城外兩百里,安源鎮中一片死氣沉沉,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道路上更是一個行人都沒有,整個鎮子都是處于寂靜無聲的狀態。
若非在神識感應之下,這陣子里還有些生機,周承差點都要以為這里成為了一處死鎮。
此時沈蝶已經醒了過來,走在周承的身邊,她的精神已經恢復了許多,不過還是緊緊攥著周承的手,好像生怕周承會突然消失了似的。
“袁青哥哥,難道這里的人也都被殺死了么。”沈蝶的聲音有些發顫,恐懼中夾雜著憤怒。
“沒有。”周承搖頭說道:“他們應該是要躲避些什么。”
周承帶著沈蝶向鎮中走去,走在這條街道上就更能覺得這里氣氛詭異,看著街道的兩旁,腳印有些雜亂,還有一些瓜果散落在地上,被人踩成了爛泥。
顯然這里的人是慌忙離開的,而且應該就是在剛才,或許這里的人就在發現了自己和沈蝶之后才逃回家里的。
“嗯?”周承突然輕咦了一聲,看向了路邊的一間房屋,上面的窗戶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道驚恐的目光正看著他。
啪!
見周承的目光看過來,那屋內的人連忙關上了窗子,以周承的五感,能夠清楚地聽到那房屋里有人在低聲喝斥。
“小兔崽子,黑煞寨的人你也好奇。不想活了!”
周承輕嘆了口氣,這里的鎮民果然是把自己和沈蝶當成了黑煞寨的劫匪。
不過就他們這一個十五六歲的書生和一個九歲的小女孩,都能被錯認為劫匪,可想而知這安源鎮的鎮民里是對黑煞寨懼怕到什么地步了。
周承站在街道中央。向四周拱手說道:“在下是純陽宗弟子周清遠,此番與舍妹路過這里,想要討一碗水喝,絕無惡意。”
雖然這安源鎮的居民未必知道純陽宗為何物,但是至少也能聽出他們并非是黑煞寨的人。或許就不會如現在這般懼怕了。
沈蝶則是愣愣地看向她身邊的少年書生……原來他才是周清遠,真正的周清遠,難怪有著那么強大的實力。
出乎周承預料,這小鎮的居民還是知道純陽宗的,原本躲在屋內惶恐不安的眾人都是小聲議論了起來。
“純陽宗……難道是太華山的那個煉器大宗?”
“據說那可是道門三宗之一啊,這少年書生是純陽弟子?”
議論之間,終于是有人放下了戒心,打開門端著碗水走了過來,周承見到來人后微微一笑,他是認出了對方。正是之前偷偷打開窗子窺探他們的少年。
這少年穿一身粗布麻衣,上面還打了好些個補丁,十四五歲的模樣,卻是身形消瘦,面色十分的蒼白,顯然是長期吃不飽飯的樣子,他手里端著一碗水,來到周承的面前,說道:“這位公子,啊不。道長,我們安源鎮經常有強人肆虐,您喝了這碗水就趕緊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