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孫易要見他,錢云春一臉激動之色,從后院沖了出來。
“孫大師,終于見著你老人家了!”
錢云春夸張的神情,簡直就像是看到他家祖宗從地底下爬出來似得。
“要見我有這么難嗎?”
孫易笑了,“我就住在天湖城里,你想找我,隨時都可以上門。”
錢云春有些羞澀的搓了搓手,“沒有孫大師的傳喚,我怎好意思呵……”
錢云春對孫易的感激真的是從心底而發,雖然孫易只是給了一個代理給他,但對他而言,意義卻非同小可。經過了歸魂莊一劫之后,城衛軍損失慘重,加上柯仲墨也死于非命,整個柯家都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他身為城守府的附屬,也遭受波及,他的軍備生意也一落千丈不說,外面還有數十萬兩銀子的尾款尚未結清,若不是孫易給他的代理,錢云春餓家業恐怕此時早已經全變賣光了。
錢云春說完,伸手在懷里一摸,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盒,道:“孫大師,多虧您這次提攜我,您的大恩,我姓錢的這輩子都不敢忘。我這次去了青嵐城,帶回了一個小物件,請孫大師笑納。”
孫易想了想,伸手接過了,打開一看,是一個五寸高許,烏金打制的雕塑馬,昂首嘶鳴,栩栩如生,底座上刻著“馬到功成”四個小楷字,孫易一見,就很喜歡。
“錢掌柜真是客氣,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烏金的價格,百倍于黃金,這么小小的一個烏金馬雕像,市價至少要一百兩金子,雖然對孫易來說算不得什么,但對錢云春來說,卻是一次大放血了,倒顯得他誠意十足。
“孫大師,不知您急著召見我,是有何故?”錢云春小心翼翼的問道,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惹得孫易不高興,興師問罪來了。
孫易不慌不忙,開口說道:“我上次給了你五萬套手電筒和電池套裝,你運往金頂城和青嵐城出售,耗時將近四個月,按照三七分賬,你差不多一共賺得了三十萬兩,除去運輸費人工費,以及租賃倉庫的費用,你也至少賺了不下二十五萬兩。”
錢云春點了點頭,這部分的賬面孫易也是知曉,當初也是他們一起定的售價,沒什么好隱瞞的。
孫易繼續說道:“你的金云莊去年一年出售軍備,賺得的純利潤一年也不過四十萬兩,而今年城衛軍規模大縮水,加上城里的礦采產業凋敝,從春節后到昨日,金云莊目前只有三萬六千兩銀子進賬,這還不包括人工的費用,是也不是?”
錢云春心里一驚,我的天,這孫易怎么把我的家底調查的一清二楚?
金云莊賺了多少錢,我自己都還是一筆糊涂賬啊!
怎么到了孫大師這,就如數家珍了呢?
錢云春不知孫易究竟要做什么,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孫大師真是料事如神。”
孫易見他老實承認,心中頗為滿意,道:“我看,你這裝備生意也暫時別做了吧。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城衛軍三五年內都無法擴軍,你的軍備生意恐怕支撐不了那么久。”
“孫大師說的是。”
錢云春神色一黯,被說到痛處了,他的軍備生意,絕大部分是靠著柯仲墨的裙帶關系做起來的,以壟斷的姿態獨家供應城衛軍,可現在城衛軍數量銳減,他的軍備銷量,自然就遭遇了滑鐵盧,可謂是成也城衛軍,敗也城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