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忍著疼痛回頭看去,只見白淺已經懸浮于半空之中,那些粉紅色的毛絮緊緊的圍繞在她的周圍,將她一層層的包裹了起來,一個新的形體從中顯露出影像。
等毛絮飛散,白淺再次落下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腐朽潰爛,四肢也恢復了正常,又回到了活生生的人類模樣。
她依然穿著那條破爛的呢格子裙,但罩在她美麗的身體上,看起來已經不那么破舊了。
白淺的臉龐,依然是陳智在日本時見到的那張驚艷絕倫的面容,但此時,陳智卻沒有了任何賞心悅目的感覺,只在她發著淡綠色的瞳孔之中,看到了一種讓膽顫的邪魅。
“你不要企圖逃跑走”,白淺的聲音變得悅耳動聽了,但語氣卻非常冰冷。她用手在空中輕輕的抓了一些,陳智就感覺四肢被攥緊了,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抓入半空中。
隨后只見白淺收攏起五指,用力的一捏。
“啊”
陳智大聲慘叫起來,他的四肢憑空被掰斷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人生不如死。
白淺的手一松,“啪唧”一聲,陳智摔落到巨狐的毛皮上,他的四肢再也不能動了,身體痛苦的顫抖著。
白淺似乎不太喜歡山洞中的光亮,她一揮手,山洞內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只剩下大門前的一盞青銅壁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微弱無力的照映著這片黑暗。
之后的幾天,陳智陷入了昏天黑地的恍惚之中,疼痛和絕望讓他陷入了無休無止的黑暗世界。
而白淺似乎并沒有想去殺他,也對啃食他沒有興趣,但她卻繼續吞噬著鸚鵡和四眼的尸體,她像一只狐貍一樣,四肢落在地面上爬來爬去,用嘴把鸚鵡和四眼的尸體拖進來,在這個石洞之中撕碎啃咬,滿地都是血淋淋的肉塊和器官,其驚悚和恐怖的程度難以言語,完全就是一幅真正切切的人間煉獄景象。
陳智被眼前的場景,折磨的瀕臨崩潰了,因為一直沒有喝水,陳智脫水的情況很嚴重,他的喉嚨干渴灼燒,平躺在狐尸上處于半昏迷狀態。
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恐懼的概念,也沒有了逃生的欲望,只是冷漠的看著白淺,滿身是血的在整個山洞里爬來爬去,不知在干什么。最后陳智終于意識到,白淺是在找什么東西。
這一天,白淺終于不再到處爬了,她站在九尾天狐的巨大頭顱面前,死盯盯的看著她母親發白石化的眼睛。
白淺在那里站立了好久之后,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然后她伸出雙手,用幾大的力量掰開了九尾天狐的巨嘴,把整個身體伸入嘴中,然后竟然鉆進了進去。
陳智看著她的這種怪異行為,完全不知所以然,但他也無暇關心,他早已是將死之人了,任何事都和他不再有關系。
大概過了十幾個小時以后,白淺居然從九尾天狐的嘴中爬了出來,她臉上帶著神經質的笑容,滿身掛著青紫色的漿液,那些漿液好像是變質了的內臟一樣,把她的長發浸透,顯得濕漉漉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陳智感覺白淺自從在巨狐的肚子里爬出來之后,身上居然帶著一種極其強大宏偉的氣場,那種氣場讓人有一種崇敬膜拜的感覺,簡直像是君王之氣。
“你是來找這個的嗎?”,白淺爬到了陳智的身上,提起了手中的一個亮燦燦的東西,在陳智的眼前搖晃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