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憂不再理會已然喪失戰斗力的諸問子,先是彎腰拾起遺落在地的紫玉銘牌,放入懷里,想著哪天她要新手還給薛訥的。
然后盈盈站了起來,旁若無人地伸個懶腰,盡展動人的線條,旋又懶洋洋的轉過嬌軀,恰好看到正在搖搖晃晃站立起來的封弋。
李無憂玉臉立時顯出如白蓮花兒盛開的燦爛笑容,如輕風拂柳一般邁開小腿,蓮步款款、搖曳生姿地走到封弋面前。
封弋微微一怔。
李無憂睜著大眼睛,睫毛一閃一閃,臉上略有一些臉紅羞澀,忽然認真地行了一個大禮,嫣然道:“多謝小老……師的指點。”
諸問子聞言一驚,終于明白李無憂前后判若兩人的變化是怎么一回事了,悵然若失。
小姑娘認真行禮的模樣,由于她很少需要給人行禮,故而顯得有些笨拙,但是并不影響她的美麗與可愛。
認真的笨拙,配上秀氣的臉蛋,她這時候就真的很可愛。
“小老師”三個字雖然和“小老頭”僅一字之差,但入耳的感覺卻是有天壤之別。
封弋開心地笑了笑,然后非常有禮貌地做一個虛扶的動作,道:“公主您太客氣了,老師真不敢當。更何況在下還得多謝您三番兩次的仗義相救。”
一是指不畏大惡虎,二是指不畏臭道士。
李無憂抬起頭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封弋的眼睛,神情異常堅定,道:“聽君兩句話,勝過十年修行。無憂,是真心想拜您為老師。”
封弋搖了搖頭,肅容道:“在下就是一個小老頭廢物,而公主你實力又比我高出何止十倍,怎么可能找我這個無德無能的人做你的老師呢?”
李無憂聽到封弋說出自己給封弋冠名的外號“小老頭廢物”,不由臉紅起來,吐了吐小舌頭,道:“老師,對不起啊,弟子在這里先給您道個歉。道完歉之后,您可不許記仇啊?再說,我能打敗臭道士,并且還能站在這里拜君為老師,皆是因為老師您的教導。”
封弋感受著她溫婉可愛的一面,大生好感,舉起雙手解釋道:“呃……那是湊巧。對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老師啊?”
李無憂表現的很聽話,甜甜一笑,認真地道:“好的,先生。您的一個湊巧竟然讓無憂的修行境界突飛猛進,如果真是湊巧,天下哪里找得到這么湊巧的好先生?”
封弋沉默,他很想解釋這真的是湊巧。
自己剛好略懂三昧真火修煉之法,又剛好略懂她體內先天鳳血的神奇之處,之所以發生如今天翻地覆的局勢變化,正是他剛好略懂。
當然,他現在沒辦法把這些略懂的原因解釋給這個小姑娘聽,也更不能真的收眼前這個小姑娘當弟子。
她雖然很美很可愛,也很討人喜歡,但是她和自己年紀相仿,哪能誤人子弟?
她來歷不凡貴為皇族公主,且又身懷先天鳳血,這種人物自己哪里能招惹?
她兩次相救自己,有恩于已,和自己算是生死之交,怎能以師徒相稱?
倏地,他轉念想起“先生”這個詞語,不由伸手撓了撓頭,大感頭痛地道:“公主,先生和老師、夫子不是一個意思嗎?”心里暗暗慶幸,幸好沒有被為“夫子”,不然羞死人了。
李無憂點了點頭,感覺到封弋好像不是太抵觸“先生”的稱呼,心里充滿了喜悅。臉上卻是裝著楚楚可憐,可愛無比地道:“先生是個好人。好人做到底,你就收下弟子無憂吧。”
封弋對她的小女兒柔情,明顯有些不適應,斷然道:“不行。”
李無憂鐵了心,反問道:“怎樣才行?”
封弋也鐵了心,堅持道:“怎樣都不行。”
李無憂臉頰微鼓,像個可愛的小老虎,威脅道:“如若你不收我,我就咬你。”在此短暫的了解與認識,她已經大概了解到封弋的性格,表面上在自己面前裝兇,其實心里很善良。
封弋板起面孔,極為嚴肅地道:“你敢?”他刻意讓自己的語調和表情顯得更冷漠些。
李無憂二話不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朝著封弋的右手臂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