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喜,輕呼一口氣,大笑著入樓。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樓層的動線與布局,也無心留意每一層樓的裝飾與布置,四人無不兩眼放光,廢話少說,皆是直奔主題。
一劍梅幾個縱躍,直升七樓,直接取鼎。
環視一眼,這一層非常空闊,除了帝鴻鼎放置中央之外,其他無一物。
帝鴻鼎漆黑笨重,周身刻著遠古時期戈、矛、弓、矢等圖像與浮雕,還有一些神秘而玄奇的符文。
自唐門先祖唐棠于蜀漢時期無意中發現與獲得之后,時至武周,經歷數百年,帝鴻鼎首次易主。
闕歌、井蒼、屈折不甘落后,分頭進入每個樓層,清洗里面陳列的各種神兵圣器。
這是他們雙方此次聯合圍殺唐門的事先約定,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非常順利。
由于是以熊貓血正法開門,各類機關、暗器皆原封不動,是以樓內毫無任何危險。
一劍梅丟下一句“在下告辭,諸位保重!”便攜起帝鴻鼎,在連殺幾名攔截的唐門子弟之后,闖出了聽濤樓,再也不理廝殺的聲音,鮮血的飛濺,從神女峰一側高達數十丈如刀削般的“玉掌赤壁”縱身滑落。
又噴出一口鮮血后,抵達了山腳,但仍不敢稍作停留,一路狂奔,直至沙坪壩。
急促的呼吸使肺中的空氣似被抽空.一劍梅終于不得不止住身法,稍作停留,喘了口氣。
舉起巨鼎疾奔,這種動作全賴一口真氣,最是損耗真元,尤其劇戰之后,這等損耗,更是一劍梅負擔不起,他現在已成強弩之末。
這時,心靈間驚兆紛現。
有殺氣。
森嚴峻險,必為當代高手。
只聞“嗖!”的一聲,一劍梅頓然感到一柱驚人的氣勁正沖背而來,其狂猛令他感到如被擊中,肯定全身筋骨、五臟六腑俱要破裂,而小命當然不保。
在這生死懸乎一線之際,一劍梅本能地使出體內最后一口真氣,非常驚險的閃移避過。
“咄!”的一聲,勁風插進他左側的樹身上,原來是一把飛刀,刀身輕薄,輕輕晃動。
一劍梅目光朝迎面緩步走來的襲擊者看去,只見那人文人書生裝扮,個子挺高,但身材削瘦,其氣度卻予人以高山仰止的感覺,奇怪的是他頭戴棕色馬臉面具,不見真容,僅露出一雙如電芒冷酷的眼睛。
此人的出現,大出一劍梅意料之外,連忙收攝心神,累年的苦修使他瞬即鎮靜下來。
那書生走了十步,至距離兩人約兩丈的地方這才停下腳步,眼中寒芒閃動,傲然道:“受領主之命,沙龍六駿‘青騅’在此恭候多時。”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很仔細地觀察一劍梅每一個表情,嘗試找出對方的弱點,加以利用和進擊,不戰而屈人之志。
一劍梅淡淡道:“久仰大名,不知有何指教?”
“沙龍六駿”的名字,他確實聽說過,但遺憾的是至今尚未與他們任何一人交過手。就在前些日子,得到圣教內部消息,說十二門徒提舍殺了“沙龍六駿”之一的“白蹄烏”。
青騅雙目寒光乍現,以猶如宣判螻蟻宿命的語調,冷哼道:“爾等殺人奪寶,喪盡天良,如此不敬,罪該萬死。”他是前來救援唐門的第一個,在此相遇邪教使者,豈能讓他生離此地,自然不會放過這幫豺狼虎豹。
一劍梅眉頭一皺,不屑地道:“那又如何?多說無益。”面上不露半點表情,暗地里卻以最快的速度施展內視之術,暗察自己的體力狀況,發覺已接近透支的階段,實在不宜浴血苦戰,可是看情形亦不由自己去選擇。
青騅一字一字道:“很不幸,我來殺你。”
一劍梅嘴角微現苦笑,心里盤算著種種應付之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