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火與銀針在電光火石的高速中相遇。
“啪!啪!啪!”
交擊聲瞬間如爆竹般連串響起,密集快速。
火克金,精勝堅。
那些如暴雨噴灑的無數銀針立刻被震飛半空中,如星光在夜空閃爍。
與之同時,一陣灼熱的空氣迎面撲來,幽叟勉強擋著,全身經脈卻如被烈火焚燒,難過至極點,身不由主地響起一道驚怒至極的尖叫聲,雙目如電光般往趙無憂與封弋投去,充滿了仇恨和怨毒,更有驚惶的神色。
至此,幽叟的暗器攻襲與近身突擊皆告失敗,登時戰意全消。
即便是他雖有再戰之力,但早泛起難以力敵的感覺,這才是真正致命之傷。
趙無憂睫毛微眨,俏目生起一種興奮狂熱的神色,心中更是忍不住激動起來,她居然沒有受傷,而且一點事都沒有。
這結果太令人意外了!
在出招之前,她壓根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天鳳真火是否能夠抵擋住對方空谷境的全力一擊。
一般來說,越級而戰,十有八九皆是飲恨敗亡。
事出反常必有因。
當她扭頭看到封弋臉上一副淡然自若、云淡風輕的神色,頓時明白了。
昨晚在華胥廟夜宿時,惠能大師好像當面傳授給封弋一些火符秘術與功法。
木生火,焚燃之。
天鳳真火與木火符力強強聯手,縱使星空境強者面對,也要避讓三分,遑論枯榮境?
因此,這場戰斗才剛剛興起,卻已成尾聲。
開始的太快,結束的更快。
面對天鳳真血與符印念師的合擊,幽叟根本沒有戰勝的信心,甚至連再次出手都不敢,于是非常明智地借勢倒飛,全速逃之夭夭。
遠遁數十丈。
威脅已去,火墻驟然消失,滿地火焰消失。
一切均靜止下來,像時空在這一刻凝定了。
入陣之后,初戰告捷的趙無憂感到無比的輕松寫意,思忖問道:“先生,這裝神扮鬼的怪老頭會是誰呢?”
封弋沉吟片刻,俯身拾起一根散落在地的半寸銀針,雙目深沉地打量著,臉上顯出難以置信的訝異表情,心里更是震驚,暗思:“這好像是大師兄擅用的‘鬼齒針’?”
雖然他和大師兄只丙衛從未謀面,但聽孫古道爺爺說過,只丙衛天資聰慧,八面玲瓏,繼承了他的針灸之術,并加以深造,以“鬼齒針”獨步天下,人稱“鬼醫”。
鬼齒針分一寸三棱針和半寸粗毫針兩種,卻用法各異。
“大師兄怎么會在這里?這個村莊究竟有什么東西值得火輪教下了如此大手筆?”封弋眉頭微皺,輕嘆一口氣,心道:“前后不到半月,我和大師兄已經第二次交手了,這一次似乎還才剛剛開始。”顯然他從未試想過要與師兄對陣交手。
“這半寸銀針好奇怪啊。”趙無憂瞥了一眼封弋手中的鬼齒針,然后將采芒漣漣的眸神集中在封弋身上,俏臉燃燒著明艷的亮光,唇角輕吐出一抹笑意,漣漪般擴大為一個動人的笑容,欣然道:“先生,你肯定心里有事瞞著無憂,女人的知覺可準了。你不說話,莫不是你見識過這種奇針?”
封弋不動聲色地輕輕搖了搖頭,欲將真相掩蓋過去,旋即想到既然天意讓他們在此相遇,遲早也要碰面對決,嘆道:“這是我大師兄只丙衛的獨門圣兵,他現在應該已經加入了火輪邪教,只是不知是何職位。”
趙無憂咋舌道:“原來是火輪邪教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