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著街道,走了大約半盞熱茶的時間,在拐過一個大彎之后,在前領路的上官不破倏地停下腳步。
“哇,好大一個鳥巢啊!”
趙無憂頑皮心大起,美麗的大眼睛撲閃一下,驚喜叫道。
封弋等三人看著她嬌態流露、天真可人的風姿,各自繃緊的心神難得稍稍輕松起來。
一座高達三丈的圓形土樓立于平地,土石為墻,木瓦為頂,既無開頭又無結尾,像是拔地而起的一棵倚天蘑菇傘,又像從蒼穹遺落地府的一根擎天柱,不但形像奇特,而且富于神秘感。
當然,正如趙無憂所言,它的外形其實更像是平地壘起來的大鳥巢。
然而這并非鳥巢,而是巢村村少兒學習、游樂的“烏巢學堂”。
土樓學堂上空正彌漫著一片沒有邊際的非常態黑霧,格外詭異,十分陰邪。
在陰沉日色映襯下,乍眼一看,黑霧中心儼然仿若一個黑白二色的太極圖形,四周一圈圈詭異的水流波紋,不停地往中心緩緩旋轉、翻滾著,同時散發著一種陰森可怖、寒冷若冰的駭人氣息,不斷地侵蝕著天地靈氣。
僅僅百步距離,卻是舉步維艱。
封弋的神識與身體立時感受一種莫名的威脅,一絲絲來自于土樓結界陣紋的驚怵氣息。
封弋瞳孔驟然收緊,他知道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厲害陣法,而且是界中界、陣中陣。
上官不破正容道:“封先生,秦師兄和古賁師弟便是被困在這陣中陣內。三天前,我和師姐聯手,想盡各種辦法不便未能找到入陣之口,更別說破陣了。唉!”
封弋安慰道:“隔行如隔山。上官兄不必介懷。”
上官不破喟然嘆道:“不是在下漲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邪教熾火使布陣之巧妙,實力之強大,確實蓋世無雙,即便是大師兄親來,也未必有十足把握。”
封弋若有所思,沉吟不語。
趙無憂蹙起秀眉,她雖對陣法也是一竅不通,卻極有興趣,按捺不住地問道:“先生,這陣中陣到底是個什么陣?”
她知道封弋熟悉一些陣法,喬家大院的“大盈若沖陣”便是出自他的手筆。
封弋皺眉苦思半晌后,心里驀然一震,俊臉上露出非常凝重的神色,道:“這是……魔宮四象陣。”
上官不破主修“命”術,藍沫主修“醫”術,對“相”術了解甚少。
之前聽說封弋領著趙無憂是從地下根經地下河入陣而來,已經對其十分佩服,如此再次聽到他說出此陣名字,更是齊齊震驚。若不是親身體會,實在難以明白其中心情。
趙無憂自然地流露出一個嫵媚動人的猜想表情,試探著道:“難道是由東方青龍木、西方白虎金、南方朱雀火、北方玄武水這四象布局的二十八星宿陣?”
封弋大搖其頭,解釋道:“非也。此乃奇門四象,也就是易卦所說的少陰、太陽、少陽、太陰。在此陣中將會循環出現春、夏、秋、冬四象虛境,代表著人生四大絕地陷境。立春,起木霧,實入綠幻迷宮;夏至,長金火,行于紅塵沙漠;處秋,荒蕪悲,孤立黑肅戈壁;入冬,降冰雪,驚寂白蒼地獄。”
據‘龜甲記事’記載,“魔宮四象”由魔帝戰神蚩尤首創,與“斗戰陣紋”、“帝蟹遁局”并列為魔門三大絕世兇陣。
此陣一出,但凡入陣者,別說破陣,就是自保也是很難。
如若能經歷四劫不死,那只能算是奇跡了。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