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前方則是一道天鳳真火,如丹鳳朝陽,
正是生得軒昂靈秀的上官不破和巧俏稚雅的趙無憂,分由兩側殺至。
鋒寒已至。
熾火使不敢大意,猛提一口真氣,疾速閃退。
短兵相接。
一連串兵器交擊聲如爆竹般炸響過后,熾火使直沖土樓高空,再凌空一個倒翻,鬼魅般的紅影逃遁開去。
空中遠遠傳來一句話:“封弋,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咱們后會有期。”語調里隱隱含著憤慨與無奈。
趙無憂與上官不破卻都是蹌踉跌退,齊齊呼出一口氣,剛才真是好險啊。
若不是他們及時拿到降龍杖破了陣法,剛才只能為封弋收尸了。
見大勢已定,卓立一旁的封弋這才簡單擦試一下眼、鼻、口的鮮血,星目凝注于戰場上,甚是心慰地看著他們二人,微笑道:“你二人的聯手合擊,真是不同凡響啊。”
趙無憂驚魂甫定,疾步上前扶住封弋,道:“先生,你莫要夸獎我們,若不是你重創了熾火使,我們豈能輕易打敗他?先生,剛才都嚇死無憂了,你的內傷有沒有事?”
封弋灑然一笑,道:“托福,還死不了。”
趙無憂以異乎尋常的語氣微嗔道:“就你愛逞能。”
上官不破向封弋頷首點頭,滿含崇高的敬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封弋報以微笑回禮。
“封先生,你還好吧了?”藍沫的聲音倏地在三人的背后響起。
三人轉過身去,只見藍沫扶著受傷的秦本真從學堂里走了出來。
上官不破歡喜地迎了上去,道:“師姐,秦師兄!”
封弋瞧著秦本真的眼睛,感到一絲驚異,奇道:“秦兄的眼睛……?”
秦本真抱拳行禮之后,毫無光彩的眼神變得深邃無盡,像是回到過去某一遙遠的時間片段去,平靜地道:“入冬之幻境時,遭到冰光襲擊導致雪盲,便看不見了東西了。哦,非常感謝封先生解我蜀山之圍。若你知道來遲一步我會遭到什么慘事,當會知悉我心中對你是如何感激。”
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還能活著,已是幸運的。
封弋不太會交際,簡單地道:“客氣了。”
上官不破道:“古賁師兄呢?”
秦本真黯然道:“古師弟在秋之黑肅戈壁,為了救我,死在了邪教熾火使的劍下。”
上官不破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么,忽地哽咽起來,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眾人從冬之冰雪幻境已然體驗到魔宮四象的恐怖與絕望。
大戰終告一段落。
當下,眾人回歸巢氏祠堂。
大師兄涂金群在藺小萩的照顧下,已經清醒過來。
久違的笑聲終于在祠堂響起。
……
眾人午休之際,藍沫拿出針盒,取出銀針,在秦本真眼上“陽白穴”,眼旁“睛明穴”,眼下“承泣穴”三處穴逐一刺過。
但是,效果并不好。
秦本真依然還是看不見。
藍沫的心忐忑起來,轉頭求助似地看向封弋,不好意思地道:“封先生,這……”
其實,她天資聰慧,悟性頗高,早在一年前便已得裴淺妝的真傳,在天下間也算是一等一的醫林強者。不知為何,在強大的封弋面前,她居然前所未有的變得極不自信,好像產生了依賴感。
“自信一點,你的針法沒有問題。”封弋淺笑鼓勵,悠然道:“秦兄之所以還不能立即恢復視力,只因為雪盲并非正常眼疾。用此針法,或許要五至七天方可痊愈。若想速效,除非現在……能夠找到‘冰種黑瞳’,那么就一定能立竿見影。”
冰種黑瞳乃是火山溶巖迅速冷卻而成,吸收的是最為純凈時期的日月精華,孕育的是天地間最為純正的能量,透明如珠,形似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