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旋風般轉身,驚訝地循聲望去。
在艷陽照耀下,一位穿著紅衣的絕色美女,飄然俏立在剛才自己站立的古樹橫枝上。
年紀絕不過十五六歲,額頭飽滿圓潤,美眸神采飛揚,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貴秀無倫,亦顯示出她意志個性都非常堅強,能與天上日月爭輝的美麗面孔,帶著一種天生自然討好的驕傲與超塵出世的驚艷。
她的美麗是無法形容的,也是無可挑剔的。
英氣逼人卻不流古板,嫵媚動人而不流于陰柔,是剛與柔恰到好處的結合,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封弋呼吸頓止。
尤使他傾醉的是,她那毫不修飾的豐姿,無論內在氣質與外在姿容均如此動人,都能與仙子扶奚不相上下。
如果說扶奚是天上的一輪明月,那么她便是于深谷升起的驕陽。
封弋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復過來。
心神卻出現了不應有的漏隙,正是情之所動也,欣然道:“在下封弋,不知小姐是火輪教的圣女還是少凈天駕到?”
那女子沒有回答,反而出人意表地“噗哧”一笑,道:“你看敵人時,是否都這般專心不二呢?”
她的一顰一笑讓人如沐春風,一舉手一投足皆是風情萬種。
落在封弋的眼中,令她艷光逼人,充滿了挑戰和誘惑的味兒。
微微瞬間,你在一秒點穴。
漫長永遠,我用一生解穴。
封弋不知如何,竟有怦然心動的感覺,灑然笑道:“無論是美女,還是敵人,在下同樣會專心應對,因為那都是生與死的問題。”
言外之意,她是令對手心動的美麗敵人。
那女子微微愕然,秀目閃過令人難辨的復雜神色,道:“你是否每次看女人都用這種方式去看的?”
封弋毫不窘迫感,瀟灑一笑道:“小姐雖是敵人,但未免太低估自己了。當今天下,除了扶奚與你之外,我想很難有誰能令在下失態了?”
他的笑容有種陽光般的透人魅力。
“油嘴滑舌!”那女子對自己的容貌一向比較自信與驕傲,當聽到“扶奚”二字時,略一失神,像是勾起了深深的回憶,但俏目亮、黯之間只是轉瞬即逝,復又回過神來。
她平靜地道:“看在你嘴巴很甜的份兒,不妨告訴你。正式認識一下,本姑娘叫秋雨煙,別人喜歡叫我‘小魔女’。不過,即便你的恭維之語再好聽,馬屁拍的再好,也休想在小女子面前帶走他。”
兩人一言一語,并無兩軍對壘的緊張氣氛。
表面上似朋友交談甚歡,但實際上卻是兇機暗涌,彼此均在對方身上尋找雷霆出手的破綻。
匐俱雖然也不認識眼前這位神秘的絕色美女,但聽到她是來救自己的,頓時像沉溺怒海快遭滅頂之禍的遇難者抓到浮木般精神大振,又像是在絕對的黑暗和寒冷里,看到一點亮光,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封弋感應到匐俱的心里變化,從容笑道:“前些日子我要救治一個人,你火輪邪教圣君便要揚言出手殺了在下;如今我要帶走一個人,你火輪邪教圣女又前來阻止。難道你火輪邪教定要與我這個與世無爭的山野郎中過不去嗎?”
秋雨煙對封弋推測出自己乃是火輪教“圣女”非“少凈天”一點也不奇怪,但她對封弋的說話卻不大欣賞,皺一皺充滿畫意的秀眉,俏目射出一絲,冷然道:“請閣下注意你的用詞,我火輪教脫胎于佛法,敬奉圣火,宣揚光明,乃是神圣之教,并非你一口咬定的‘邪’教。”
頓了頓,接著道:“另外,我再強調一聲,不是圣教與你過不去,而是閣下一直執意要與圣教為敵。你在我眼皮底下,連殺浮托、安慶爾,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是你要想帶走突厥葉護,門兒都沒有。”
她辭鋒咄咄迫人,節奏輕重緩急,恰到好處,令人難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