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雨秋劍眉輕揚,咄咄逼人道:“小子,你想追求我妹妹,門兒都沒有!”
封弋心里一驚,自己和秋雨煙相遇、相知的事情,除了天地,實無第三者知曉,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說他一直尾隨監視著自己與秋雨煙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路上自己怎么毫無察覺呢?
封弋霍然跳了起來,道:“為什么?”
鄢雨秋嘴角飄出一絲冷笑,好整以暇道:“你是一個桃花運很旺的人,我很不喜歡。”
封弋松了一口氣,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苦笑道:“你很了解我?”
鄢雨秋冷哼一聲,不屑地沉聲道:“誰有閑情去了解你?只不過剛才閣下在夢里至少說起兩個女人的名字。”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封弋內心深處仍然擔心著扶奚、趙無憂的安危,一個是他的初戀,一個是他的學生。
封弋大感愕然,在一陣難堪的沉默之后,硬著頭皮道:“你來了很久?”
鄢雨秋淡淡道:“很不湊巧,鄢某來到的時候剛好是閣下做春秋大夢思念女人的時候。”
封弋心中坦然,想都不想,好整以暇的道:“鄢兄說話的語調,令我有一家人的感覺,這或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放心吧,下一次說夢話的時候會多一個令妹秋雨煙的名字。”
鄢雨秋臉容轉冷,斷然道:“好膽!不過,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封弋臉容一正,道:“此話怎講?”
鄢雨秋仰天望向天空明月,眼里閃過一絲哀痛,道:“雨煙不會愛上任何男人,因為她早立下決心,要終老西嶺雪山,長伴娘親墳塋,此外再無所求。”
封弋像給冷水兜頭澆下般警醒過來,呆立半晌,輕嘆一聲,道:“有怎么嚴重嗎?天地不仁,人間有情。唯情除卻巫山不是云,唯情直教人生死相許,正如詩云;‘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鄢兄以為然否?”
鄢雨秋神色毫無任何情緒波動,目光再次重投封弋臉上,冷然道:“鄢某并不曉得,更不想知道。”
封弋微微一笑,道:“當鄢兄他日真心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終會明白在下今日之言。”
鄢雨秋不為所動,淡然自若道:“鄢某一生已獻給極武之道,不作其他非分之想。”
封弋道:“鄢兄此番前來會談,不會就是簡單幾句的提醒警告吧?若只是僅憑你的三言兩語,就讓在下打消對令妹的追求,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當然,若鄢兄一味堅持已見,縱使說破了天,也難奪封弋心志。”
氣氛一時僵硬至極點。
鄢雨秋眼中寒芒亮起,像是空中明月被私自鑲嵌在內,道:“自古忠言逆耳空余恨。”
封弋不卑不亢地道:“這事我自有分寸。鄢兄勸言恕在下難以從命,你還是請回吧。”
鄢雨秋雙目神光一閃顯示出精湛深厚的內功修為,定神注視了封弋半晌后,沉聲道:“念在你曾救過雨煙的份兒,剛才已經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如若仍然心存幻想,那就休怪鄢某先禮后兵,一直打得你服軟認輸為止。”
封弋心中斗志與自信被徹底激發出來,仰天長笑,意態豪雄,忿然道:“鄢兄何必苦苦相逼呢?如若你以大舅哥的身份來考驗在下,那就請鄢兄擦亮眼睛,看看在下除了桃花運極好之外,還是不是一塊輕易服輸的軟骨頭。”
鄢雨秋瞳孔驟然收縮,道:“你對自己倒很有信心。你知不知道,交上桃花運的人,是要倒大霉的。”
封弋笑了笑,針鋒相對道:“我相信古往今來有很多男人都希望倒這種大霉。哦,對不起,鄢兄好像
是個例外。”
鄢雨秋一副吃定了他的惱恨樣兒,道:“話不投機半句多,看來只能動手見真章了。”
封弋淡然自若道:“事不宜遲,要打就趁早吧,過一會兒雨煙就要回來了。”
鄢雨秋道:“雨煙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