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靈實乃生平所遇第一強者。
即便對方仍未達到巔峰,此時仍有半神之體從化境的實力。
事實已擺在眼前,現在他們二人是命運與共,合則力強,分則力弱,亦只有連手,方有希望一勝的機會。
鄢雨秋脫身而出,又轉向往封弋撲去。
封弋感到一陣暈眩襲來,吃驚下連忙收攝心神。
憑他過人的體質和扎實的內功根基,喘息片刻之后,精、氣、神又重回全盛,瞧著鄢雨秋以一副超然于眾生之上的神仙姿態掠至眼前,心神靜如止水。
近至一丈。
封弋雙足輕點,騰空而起,右手一揚,金剛琢再次迎上鄢雨秋雷霆萬鈞、蓄勢已久的一擊,靈奇巧妙至全無半點雕琢斧鑿之痕。
與此同時,秋雨煙也是毫不氣餒,清喝一聲,以奇異飄忽的步法,快至似若沒有任何時間分隔般疾劈鄢雨秋后背。
此著大出鄢雨秋意料之外。
他發出“咦”的一聲后,自恃藝高人膽大,毫不猶豫轉身迎向秋雨煙,同時生出提防封弋反撲之心。
封弋清晰地感應到秋雨煙這不顧自身、與敵偕亡的招式,完全是為了讓自己抓住這間隙機會重傷鄢雨秋。
她對自己如此有信心,自己又豈能讓她失望?
此時不出奇招,更待何時?
說時遲,那時快,封弋一邊全力運轉炎黃圣體,一邊運轉元始祖符,將真氣與符力二者同時凝聚于金剛琢之上,好比是兩大強者同時發動全力一擊。
這是他唯一取勝的殺手锏,也是隱藏至最后的必殺招。
“砰!”
不論秋雨煙如何自負,對著來自天界的強大魔靈,只與螳臂擋車無異。
銀色月輪的氣勁正面撞上魔靈的紅色銀輪,她渾身如被雷電擊中,立時噴出一大口鮮血,像一朵離枝紅花被狂風刮飛于虛空,然后跌落在地。
不過終接住魔靈本是必殺的一招。
秋雨煙落在地上,已然再無戰斗力,一時間像是忘掉了身負的痛楚,忘掉了像移位般的五臟六腑,忘掉了翻騰不休的氣血,也忘了喘息,呆看著封弋與魔靈的最后殊死激斗。
“砰!”
交擊之聲急速爆響。
魔靈鄢雨秋重傷秋雨煙之后,旋風般轉身迎向接封弋金剛琢,顯然對封弋的奮力雙擊預估不足,且真元損耗極巨,猝不及防之下,持月輪的右手虎口爆裂,立時被一股如同洪荒之力的強大真氣破入體內,不僅全身勁氣被沖散,而且另有一股玄異而凌厲的符勁迅疾無比的沖入全身竅穴,甚至連大腦識海也不放過,無一例外地被植入一種莫可名狀的木符。
一聲怒哼,大意失荊州的魔靈終于身不由已地向后跌倒在地,已然癱瘓,動彈不得,全身浮現綠芒符線,像一個植物人,干瞪著眼,甚至連只言片語都說不出來了。
封弋給魔靈種下的正是木符“根須網”,得益于事先讓秋雨煙含在嘴中的大千仙毫。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封弋暗抹一把冷汗,實在是勝在僥幸。
他全身放松下來,渾然不顧重傷之軀,緩步走了過去,扶起秋雨煙,道:“雨煙,你還能擔起審視天界魔靈的任務嗎?”
秋雨煙的美眸神采漸現,喜出望外道:“連它的意念也被你封印了?”
封弋道:“嗯。它的意念實在太強大了,剛才我都已經吃虧了,若不是你以盜夢之術搭起意念之橋,將我轉移到你的識海空間,只怕現在躺在地上的是在下了。”
秋雨煙瞄了他一眼,唇角逸出一絲驕傲與得意的笑意,道:“你真想知道它的來歷?”
封弋破天荒現出一絲狡猾可恨的笑意,湊近少許煞有介事的道:“如若不然,在下就不會留口氣給它了。”
秋雨煙似若有用不盡的時間,興致盎然的魔靈,欣然道:“看在你無私救本姑娘的份兒,我現在就還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