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一直認為身在火輪邪教的趙楨不像是真的,雖然她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的為人與事跡在整個朝野的口碑是極好的。
她實在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認她的父王是個邪教大魔頭。
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與美好形象,也不想被邪教圣君而玷污。
因此,她的內心是抗拒這位傳聞起死復生的父王。
然而有時候她又想真的和他見上一面,看著他的面容,聽著他的語音,感受一下那番天倫父女之情。
即便他果真是假的,她也心甘情愿,絕不后悔。
火輪邪王對她的心思當然猜測不透,輕嘆一聲,道:“女大不中留啊。”
趙無憂俏臉各升起一朵紅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火輪邪王神態仍是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悠然自若的道:“你不用去蜀郡了,他應該在唐門。”
趙無憂美目圓睜地凝視著火輪邪王,一臉興奮,雀躍道:“真的?太好了,蜀山離唐門要近了好多,也就是說很快就要見到先生了。”
火輪邪王不為所動,若無其事的道:“但是你不能去唐門,只能跟叔公回火陽宮。”
趙無憂還想使性子抗議時,火輪邪王已經笑容收斂,沉聲道:“此事由不得你。祇夜,拿下。”隨后又補充一句“別傷了她。”
祇夜領命,往趙無憂走了過去,步法靈動變幻。
龍吟一聲。
藍沫亮出猶龍劍,毫無畏懼地遙指火輪邪王,面罩寒霜,一雙明亮的美目卻閃動著充盈智慧的神秘異芒,冷然道:“邪王終于把你偽善的面具摘下來了。一心想要劫持公主,何必又要惺惺作態呢?邪教就是邪教,所作所為真是讓人惡心!”
火輪邪王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沉聲道:“即便是你師父裴淺妝親來,她也不敢用這種口氣和本王說話。念在你是愚頑小輩,暫且饒你不死。”
藍沫欲語還休,最后回敬道:“邪王還是把廢話省回去吧。今天即便藍沫戰死于此,也不會讓你帶走公主。”
火輪邪王微微皺眉,雙目厲芒一閃即逝,道:“既是如此,為何你還不動手?”語音充滿揶諭的味道。
話未猶已,一股強大的氣場自他身周不斷擴散,把離他只有三丈許遠的藍沫緊緊死鎖。
藍沫駭然驚凜,苦苦抗拒對方不斷加強壓力的氣場,感到心兒狂跳起來,什么鎮定功夫都已派不上用場,但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欣然道:“請賜教!”
她只能先發制人,占取主動。
樓重峰忽然站了出來,長衫拂飄,氣度不凡,模樣看來雖風神靈逸,但總帶著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邪氣,他向火輪邪王恭敬地道:“重峰替教皇教訓一下這不知量力、不知死活的蜀子女弟子。”說著迎上藍沫的猶龍劍,一出手便掌握了全場主動。
就在藍沫出劍的那一時刻,祇夜倏地停下腳步,伸出右手,掐住那朵紫紅色指戒,緩緩一拉,竟然拉出一根蛛皇絲。
趙無憂大感奇怪,細細一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根紫紅色的蛛皇絲纏繞在食指上,形狀類似戒指罷了。
蛛皇絲細若毛發,晶瑩剔透,輕輕拉起來,竟然長達尺許。
祇夜說了聲“公主,得罪了!”
身子像一頭豹子般從斜沖而起,蛛皇絲化作八道勁影,仿若蛛網般鋪天蓋地的往趙無憂灑下去,速度快至肉眼難以掌握,當得上“靜如處子,動若脫兔”的贊譽。
狀如小雌虎的趙無憂夷然不懼,倏地紫衣閃動,瀟灑自如地掠至上天,憑空虛點,指間伏虎環也同時射出,如猛虎出閘般氣勁竄出,虎嘯山林。
一虎、一豹各出奇招。
蛛皇絲與伏虎環難分先后地或點或劈,或刺或掃,沒有人可以形容那使人目眩神迷的美景。
與此同時,藍沫的猶龍劍與樓重峰的蛟魔锏纏斗在一起。
蜀山劍陣與黑宙大法一旦交擊立時化作往兩邊激濺的金色光點,有如夜幕中的煙花盛放,詭美至難以用任何言辭形容其萬一。
剎那間,連串密集的急劇破空聲、氣勁交擊聲在山林之中響個不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