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長空微微皺眉,神色凝重,以他的冷靜功夫,也不由生出焦慮擔心的感覺。
藺小萩驚醒過來,臉色瞬間蒼白,神情震撼,幽怨凄迷地大叫一聲道:“大師兄,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們的。”說著沖到秦本真身邊,為他止血上藥。
許修看得瞠目結舌,怒從心生,沉聲喝道:“涂金群,你瘋了!”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沒人能想到,那把陰險而毒辣的劍來自于己方。
偷襲的人,竟然是大師兄涂金群。
涂金群的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哪怕他手中的劍正在淌著同伴的血,眼眸深處卻流露出一近乎
癲狂的傲然快意。
上官不破看了看涂金群,又看了看藺小萩,微微皺眉,露出思考的神情,仿佛想起了些什么,頭皮一緊道:“果然是你。”
見到自己的真實身份被揭露識破,涂金群一點也不驚訝,更不慌張,長笑一聲,氣定神閑的道:“我的身份想必自巢村回到蜀山之后,你就開始懷疑了吧?不錯,確實是我。”
他們說的是同一件事。
涂金群就是火輪教的熾火使。
在巢村上演苦肉計,并與只丙衛暗害同門師弟的正是他。
事后,擅長“命”術的上官不破總感覺巢村被邪教襲擊之事有些蹊蹺,于是暗地里回憶著每一個事情的經過與細節。
然而,懷疑歸懷疑,但始終找不到任何證據。
上官不破雙目神色變得銳利凌厲,恨不能眼光殺人,道:“大師兄,你們師徒可真是一丘之貉,什么樣的師父教出什么樣的徒弟。”
涂金群嗤之以鼻道:“小師弟,毋庸再作口舌之爭,要不是看在多年同門師兄弟的情份上,要不是師
妹的苦苦相求,今日絕不會放過你們。”
上官不破壓下心中的憤怒,極力平復心情,道:“你在蜀山潛伏這么多年,究竟是為了什么?”
涂金群沒有回答,反是看向三丈遠一直靜坐在地的鄢長空,眼睛發亮的看著他,道:“二師叔,勿要
怪弟子狠心,這全是你們逼的。”
秦本真、上官不破驚詫地看向鄢長空,無不現出尊敬崇慕的神色,心情很是復雜。
鄢長空像是已經知道他潛伏的目的,幽幽嘆了口氣,道:“金群,在二代弟子中,你雖然不是修為最
高的,也不是最聰明的,但不得不說你絕對是最隱忍、最心狠的。唉,朝云峰一脈徹底完了。”
涂金群顯然心情極佳,言笑晏晏的道:“師父他老人家當年是蜀山修為最高的,也是最聰明的,但是師祖卻沒有將掌教之位傳給他,而是傳給了你。師父不甘心,不服氣,不得不遠離蜀山,朝云峰變成今日這樣,自然也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老天無眼。”
鄢長空定神看了他好一會兒,道:“你們究竟想要什么?”
涂金群沉吟片刻,唇角逸出一個充滿陰險意味的笑容,悠然神往的道:“天下。”
許修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語帶諷刺地道:“好大的口氣。”
涂金群絲毫不以為忤,沉吟片刻,喜形于色的趨前道:“二師叔,想必你已經知道金群此次來此的目的,那就請您親手交出來吧。”
鄢長空神色不變,淡淡道:“恕難從命。”
涂金群聳肩微笑道:“別就休怪弟子不客氣了。”說著在秦本真、上官不破、許修的注視下,繼續緩步朝鄢長空走去。
他要從鄢長空身上取一件東西。
一把可以開啟機關的鑰匙。
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慢著!”
聞此聲音,涂金群與只丙衛臉色大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