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是未之有過的輕松融洽,也有一絲莫名的曖昧與詭異。
趙無憂按捺不住,被他們的笑聲笑得莫名有些心慌與臉紅,有意無意地瞪了封弋一眼,幽怨道:“先生,你笑什么?難道是無憂的話說的很好笑?”
封弋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無憂說的話沒有問題。我只是……只是看到燕國公笑了,所以我也被傳染了。”
薛訥被命中要害,與趙無憂幾乎同時往燕國公看去,后者差點棄兵曳甲道出隱秘實情,笑道:“不對,不對。老夫是被封弋看你二人說話時的古怪表情給樂笑了。”
趙無憂朝非常無辜的薛訥狠狠瞪了一眼,旋即轉投封弋,美目深注的道:“先生,既然你取笑我不自量力,那你也陪著去契丹走一趟吧?”
封弋含笑看她,又忍不住偷偷瞟薛訥一眼,充滿懷疑的神色,眉精眼企的像是察覺到薛訥與趙無憂之間的隱情,道:“孫萬榮雖然修為不弱、武道極高,但有你和薛將軍出馬聯合殺之,我看足矣。至于先生嘛,我來幫你們對付突厥,我也曾經答應過唐少,要幫他奪回唐門神兵利器,一雪前恥。”
大家心中一片溫暖,大有禍福與共、并肩殺敵的激情。
趙無憂鼓脹著香腮,皺眉道:“這樣啊。那先生能不能和我們一起先去殺了這可惡的孫萬榮,再去突厥找匐俱那小子報仇呢?”
封弋頹然敗下陣來,對于趙無憂的建議他確實難以抗拒,只好含糊其詞道:“此事再議,再議啊。”
趙無憂沒好氣的撇了撇嘴,道:“今趟可以放你一馬,下次可沒那么容易。”
眾人大笑。
時間流逝的很快,不知不覺已到深夜。
大家的談話雖意猶未盡,但連日來的長途奔波讓他們也漸漸有了困乏之意。
長信公主與藍沫和許修、薛訥、封弋、上官不破說了聲“晚安”,便手拉著手地一起開心的回到馬車上休息。
薛訥看了一眼營賬,道:“一切照舊,我們輪流守夜,我守上半晚,封弋和不破守下半晚。如何?”
封弋微笑道:“不用那么麻煩了,守夜我一個足矣。在下傷勢已于今日痊愈,且更勝從前。憑我的靈覺,如十里之內有妖獸潛來,怎瞞得過我?”
薛訥道:“這怎么可以呢?”
封弋道:“我一個閑人來的,不像你和不破有重任在身。就這樣吧,你們還是全部都去睡,在下可守足全夜。”
上官不破知道封弋平日里喜愛一人靜坐冥想,這也是一種獨特的精神修行,探手搭著他肩頭拍了拍,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封弋道:“快去睡吧。”
薛訥與燕國公也沒推辭,齊聲說了聲“多謝”便走進營帳休息去了。
封弋復又走至斜坡頂坐下,看著明月下的湖水,不由思念起扶奚,在他心中扶奚就像是懸掛天上的那輪明月。
唉!
相思的滋味讓人一言難盡。
唉!
異地戀人有時真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