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片刻,沈成的護身冰盾完全沒有變弱的跡象。金昆終于覺察到不妥——這冰盾可能要受到攻擊,才會減弱消失,于是又猱身沖上,拼著被冰箭擊中,也要搶攻冰盾。
沈成看出他的意圖,笑道:“我這木簪品階有點高,放出的冰盾,你再打上三天三夜,也打不破的。只靠這冰盾,我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不過為了讓你服氣,我就不占這個便宜了。”
于是沈成撤掉舊木簪所放冰盾,改為以自己道力、施展冰盾護身,繼續與金昆較量。
沈成見金昆的木盾非常粗糙,幾乎不能稱之為武器,也就不好意思使用其它法器,一直保持著與舊木簪的聯系。
(注:修者身上可以穿戴多件法器,但是每一重道星只能控制一件法器。比如沈成,只有單重道星,就只能使用舊木簪,想要換別的,需要花些時間,用道星重新建立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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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自己的冰盾,與舊木簪相比,可就要弱得多了,每次被金昆擊中后,就很明顯地弱下去一層。
沒多久,冰盾就被金昆打破。只是他腿上已經中過兩發冰箭,步伐變得相當慢,結果被沈成輕易拉開距離、再從容地放出下一個冰盾。
二人各施本領,還是斗了個旗鼓相當,又都生出好勝心,要看看誰先堅持不住。結果不知糾纏了多久,始終沒一人露出疲相,都暗暗佩服對方耐力的悠長。
沈成心想:這金昆的道力很強,遠勝我見過的武徒,爛木盾用出來的守招更是歷害,我竟然沒有聽說過。不過他拳法很一般,道力運用也不太得法,像是沒有受過人指導。不然的話,我要想與他相抗,怕是得用出其它四品冰術、甚至是冰蠶破繭功了。
“天都快黑了,”沈成見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開口勸道:“兄臺,咱們誰也奈何不了誰,不如就此停手吧。”
金昆果然停下,后退幾步,振掉拳頭以及木盾上的冰屑,臉色仍然冷峻。
“兄臺為什么突然暗算小弟?”沈成問。
金昆指指地上的老扁擔,冷聲道:“是你先暗算的。”
“此人無恥之至!”提到老扁擔,沈成氣得白話都不會說了,指指還抓在他手里的珠寶,忿忿道:“辱延家慈,小弟焉能無衷?”
“什么無齒又加齒的!”五牙兒聽得費勁,還以為沈成在取笑自己的牙齒,啐道:“你能不能不要掉書袋啊,說話讓人真難懂!”
金昆臉色卻和緩了不少,背回木盾,從老扁擔手中摳出飾物,連同應聲蟲和那幾顆銀果子,全都收進錢囊,拋給了沈成,低聲道:“錯在我們。現在物歸原主了。”
沈成接過錢囊,見金昆這么干脆,正色道:“兩位剛才的對話,小弟全都聽到了,兄臺寧肯回去面對這人的責打,也不愿奪取可憐人的財物,小弟真是佩服得很。”
金昆的臉色更加和緩,卻沒有再說什么。
沈成隨手將錢囊揣回懷里,猶豫了下,問道:“小弟還有個問題——不瞞金兄,小弟見過很多武修,卻從來沒見過哪個正武徒能有兄臺這樣的本事。小弟很好奇,金兄的先生是哪位高人,能方便告訴小弟嗎?”
五牙兒不等金昆開口,就搶著說:“我昆哥全是自己練出來的,小子,你服不服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