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沈成聽完秘史,問道:“這世上真有傳送法陣么?”他以前聽鐵松客提過,器道有個傳說:上古時,器修可以架設傳送陣法,能在遙遠兩地間傳送人與物。
鐵松客道:“聽說金頂山、乍破湖等圣地,歷史源遠,底蘊流長,都存有古傳送陣,只不過啟用法門都失傳了。包括咱們點晶門,也有一座殘陣。”
沈成頓時好奇起來,心想:將來一定要去點晶門好好研究下。
“那古傳送陣的彼端,”鐵松客又道:“倒與玄冰寶地有些像。”
“玄冰寶地?”沈成大奇。他知道,玄冰寶地指的是高階冰脈,在沒挖光時,地穴中充斥著冰屬精華,是事半功倍的修煉寶地。
“不錯。”鐵松客在地上邊比畫、邊解釋:低階冰脈的品質不純,脈絡沒什么規律。高階冰脈則不同,會由中心向六個方向延伸。冰脈挖空后,地穴便呈六脈雪花形。
“原來如此!”沈成道:“那洞天的布局,確實是六脈雪花形,比蜘蛛網更為貼切。”
“但是,”鐵松客分析道:“那洞天中有幻陣迷人,又有冰災滅敵,不像是天然冰脈,倒像是有主的禁地。”
“是極,”沈成道:“徒兒也這樣想。我們莫名其妙地暈倒、又被送回地面,很可能是洞天主人所為。”
“那倒未必。”鐵松客道:“為師有個猜測,兩座祭壇有可能互為起始。你們觸發了第二座祭壇,正好被傳送回起點。”
沈成點點頭,這說法倒也講得通。
“而且無數人永遠沉淪在那里,”鐵松客捋捋長須,道:“如果主人尚在,為何偏要放過你們?”
“要是沒有主人,只是陣法在自動殲敵,為何我倆能平安度過?”沈成道:“而王者卻會永遠沉淪?”
鐵松客嘆道:“自然是被落冰砸了個灰飛煙滅,根本就支撐不到第二座祭壇!”
沈成將信將疑,笑道:“那是他們沒有師父的寶貝,也不清楚只要能避去寒氣,那天冰術并不算難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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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松客也笑道:“俺這木簪,幾時有避寒功效了?”
沈成與金昆面面相覷:如果木簪沒有避寒功效,二人憑什么化險為夷?
“至于那道湮骨冰束,”鐵松客扶扶發髻,激發出冰盾,問道:“成兒,你認為是與這冰盾剛好抵消?”
“徒兒也有點費解,”沈成道:“按理說,如果剛好相抵,湮骨冰束應該變得極細才對。”
“不止于此,”鐵松客沉聲道:“要是兩道法術旗逢對手,冰盾應該能支持數息,絕不至于一觸即潰。”
“師父的意思是……那道湮骨冰束,其實要強得多?”沈成已明白了鐵松客所指:這木簪是極等王器,那么……
鐵松客目光灼灼:“法術雖然劃有品階,但實際的階位,卻因施法者而異。那道湮骨冰束,既然能輕易破掉俺的木簪,顯而易見,已經不能算是王階法術了,而是一道冰怒神矛!”
“尊階的冰術?!”沈成問。
鐵松客點點頭,又道:“再比如你口中的天冰術,如果由至尊施展,就應當稱之為末日冰暴。尊階禁咒當頭,自然不是王者能抵擋的!”
“冰怒神矛?末日冰暴?”沈成喃喃道。尊階法術太過高遠,他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兩個名字。
隔離陣內變得落針可聞。
師徒倆沉吟起來,包括金昆,都覺得匪夷所思:那道冰束如果是冰怒神矛,沈成卻毫發未傷,該怎么解釋?
還有,木簪不能避寒,那么驅退奇寒、克制末日冰暴的虛盾,又從何而來?
尤其是,沈成二下甬道時,為什么古傳送陣不起作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