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具男雖然與武清是同伴,但從在客棧時就表現的過分有眼色;
武清是誰,那可是整個帝都,甚至可以說是放眼整個大陸的天才存在,這樣人身邊的同伴會是凡夫俗子?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而在當今武者為尊的九州大陸,哪怕是唐皇朝這樣權力空前集中的朝廷,尋常官員在面對武者時氣勢都要矮上幾分。這也導致了大部分武者「目中無人」的現實情況。
雖然陳天對此現象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說在面對武清這樣的超級天才時,他同樣倍感壓力。
然而面前的面具男從始至終卻都表現得異常有眼色,對自己甚至有些「恭敬」的過分,這讓陳天產生了一絲警覺。
第二,那就是面前的面具男盡管從始至終都沒說幾句話,但隱隱卻有種三人中決策者的感覺。
首先是馬車上面具男自然而然地坐在三人中的尊位;其次不論是在客棧還是此時在馬車上,當面具男一說話,其余兩人盡管可以看出眼神中的不解,但卻都選擇了沉默贊同。
這無異于一錘定音。
第三……
透過面具,那一雙看起來年輕的眼睛總讓陳天有種莫名的熟悉,但陳天卻總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雙眼睛,只覺
得應該是很久之前見過。
陳天甩去腦海中的雜念,但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卻怎么也開不了口,那種奇怪的壓迫感即使是在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都不曾有。
就這樣,大理寺的馬車在本該肅靜卻略顯詭異的沉默中緩慢行進,直到駛入大理寺。
陳天第一個從馬車上鉆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落荒而逃。
愣在原地的陳天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怯意,有些氣急敗壞地沖著院子里喊道:「人呢,都死哪去了!要讓老子知道你們上值偷懶,看不敲斷你們的腿!」
陳天這一喊,院子四面八方陸陸續續鉆出人來,圍在陳天周圍一通拍馬屁。
大理寺的馬車內,陳天獨自坐在一側,長孫、武清、平川三人擠在另一側。
武清有些不適的扭扭身體,自己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被當做是嫌疑人不說,現在還要和他人擠在這狹小的馬車之內。
這對于帝都府的頭號天才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面前這名小小察班,此時對方那諂媚討好的笑容也難消心頭的怒火。
「早就聽聞如今大理寺在帝都執法蠻橫無理,如今算是見識了……」
武清此言一出本以為陳天會立馬出言「狡辯」,但不想對面的陳天此刻卻表現得異常「愚鈍」,像是聽不出武清話語中的譏諷一般,只是一味地傻笑。
武清怒火更盛,繼續開口道:「沒想到今天不僅見識到了大理寺的蠻橫,還有幸見識了大理寺的無能。如此辦案能力,竟還敢號稱‘洞若觀火、見微知著的帝都神探?真是荒唐至極!」
陳天的表情就像是才聽出武清話語中的譏諷之意一般,略顯惶恐地解釋道:「世子何出此言,小的一個小小的察班何德何能敢妄稱神探。您說的‘帝都神探那是大理寺卿周密大人的頭銜,小的那是拍馬不及啊。至于您說的‘洞若觀火、見微知著……」
「那是當年長公主殿下賜予偉大的旺財大人的,那將是我此生都難以匹敵的高度……」
陳天此時望向窗外的目光是那么的虔誠,全然沒有之前的諂媚與猥瑣。
只是看向遠方陷入追憶的他,沒有注意到面前的武清和平川表情古怪地看向最中間的長孫,同時也沒有察覺到長孫那有些尷尬的肢體語言。
盡管此時陳天的稱贊句句發自肺腑,但當面被人捧到如此高度,長孫還是尷尬到想鉆到車底。
武清自幼便被人捧到云端,盡管師門多年的嚴加管教沒有令其產生恃才傲物的惡習,但這些天聽了太多所謂「旺財」的傳聞,自己還險些敗在此人之手,更可惡的是這人就在眼前,但那一層神秘的面紗自己卻遲遲難以掀開。
如此情形之下,武清自然對這個「旺財」不服。
「哼,是嗎?我看今日就算是你口中的那個‘偉大的旺財在場也難窺真相!」
武清此言本是一句氣話,同時也是想激長孫開口說些什么。
但不想卻觸碰了陳天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