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義,你這是什么態度,還不道歉!眼前這位可是麓山書院山長、御史臺監察御史徐大人!”
楚正雄眼眸一瞇,怒聲呵斥起孫兒。
楚懷義渾身一陣激靈,這才緩過神來,臉上也是露出了羞愧難當的神色。
怎么回事?
他怎么就被這個徐錦鳳牽著鼻子走了呢?
人家一個笑容,他就當場失態,這根本不像平日里的他啊!
他收起恨意,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說道:“在下一時有些失態,還請徐大人見諒。”
“哈哈,無妨。年輕人嘛,熱血沖動才叫正常,若是搞得像老狐貍那樣狡詐,那就沒意思了。對吧楚老先生?”
徐錦鳳笑呵呵地拍了拍楚懷義的肩膀,搞得他比人家高了一個輩分一樣。
而楚懷義此時也只能受著。
“哈哈哈!老夫就說嘛,徐大人絕無私心。”
楚正雄又大笑起來,隨后便教育起孫子,“懷義啊,此番徐大人前來,是特意請你幫個忙的。而且此事也是為了朝廷,祖父也已經幫你應下來了。”
楚懷義一臉疑惑地問道:“哦?不知是何事用得著我的?”
徐錦鳳不是能耐很大嗎,竟然找他幫忙,這還真是稀奇事啊。
徐錦鳳唏噓道:“此事還非得楚兄出馬不可啊。”
“愿聞其詳。”
楚懷義認真道。
“不急,楚兄和那北秦皇孫接觸過了吧?倒是說說,那皇孫的品性如何?”
徐錦鳳笑問道。
“此人極度自傲。”
楚懷義道。
之前被他父親安排到鴻臚寺,領了招待北秦使者團的差事,今日也干忙活完,將這行人安頓了下來,
當然,他也和嬴元弘套近乎了。不過可惜,這個嬴元弘架子有些大,似乎瞧不上他呢!
“是啊,畢竟是秦皇最疼愛的皇孫啊,未來甚至大有機會繼任國君之位。此番出使我大梁,來者不善啊……”
徐錦鳳笑嘆道:“其呈國書所言,要我們大梁明年的朝貢之物要超以往五成,但又言只要我們戰勝他們,這五成之物可免。聽聞楚兄深得楚老先生行書之真傳也……”
“徐大人的意思是……嬴元弘極有可能提出比試書法?”
楚懷義眸中綻起一道精芒,呼吸略顯急促,“若真是如此,吾輩當義不容辭!”
“哈哈,我就知道楚兄人如其名,胸懷大義!楚老先生,楚家后繼有人啊,你可以頤享天年了。”
徐錦鳳大笑。
“徐大人太過夸贊了。玉不琢不成器,年輕人嘛,還得多多磨煉才是。這小子還差的遠呢,若有徐大人這等人之龍鳳三五成本事,老夫就死而瞑目了。”
楚正雄含笑捋須。
徐錦鳳道:“那今日既然來到府上,可有機會目睹楚兄一展風采?”
“這有何難?”
楚懷義笑著看了祖父一眼,見祖父微微頷首,便繼續道,“徐大人,不如移駕書房吧,請。”
他伸手做了個“請”勢。
“請。”
徐錦鳳點點頭。
于是,一行人移步到了楚府書房。
楚懷義則去了案桌前,慢慢鋪開了宣紙,然后親自研墨,腦中則在思索該寫些什么字。
徐錦鳳沒有打擾楚懷義,趁機打量起書房布局。
楚家的書房很大,所陳列家具物什,皆是由名貴的紫檀木打造,而且這雕工栩栩如生,絕對出自名家之手。
書房三面墻壁前都陳列著大書架,架子上幾乎擺滿了各種經卷。
“徐大人,你乃麓山山長,飽學之士,見多識廣,可見過老夫這個書架上所陳列的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