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
他將筆擱至一旁,對著宣紙行的行書細細觀之。
“金戈鐵馬之勢已成,可怎么覺得差是差了那么一絲味道……”
徐錦鳳苦思不得其解。
他這首草書分明已經超過了楚懷義,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還是差了那么一絲韻味。
但他又不知哪里出了差錯,該如何修正?
這讓他疑惑不解。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凝聚文力又寫了一次。
但和前面寫的一樣,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味道。
他皺眉凝思,但仍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這讓他心中頗為難受,好似喉嚨里卡了根骨刺。
不知不覺,日落黃昏。
前院那邊傳來了嘻嘻哈哈的歡快笑聲,原來是燕芙蓉等人從相國寺回來了。
“哥,干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該不會是叫人給揍了吧?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揍回來!”
府里的下人說徐錦鳳也回來了,但找了一圈都不見人,徐樂芍這才發現老哥在書房唉聲嘆氣呢,便跑了進去。
“回來啦,聽下人說你們一早就去相國寺了?”
徐錦鳳笑呵呵道。
“嘻嘻,是呀!哥你不知道,大姐她太真厲害,直接就往后山闖,那些和尚們見了沒一個敢阻攔呢!不過可惜咱們的大姐夫還沒回來。哎,也不知大姐夫到底是個什么打算,哥你說他會不會為了咱們大姐而還俗呀?”
徐樂芍賊兮兮笑道,“哥,你說大姐這么一個大美人兒,大姐夫怎么就不心動呢?”
徐錦鳳伸指彈了彈徐樂芍的額頭,沒好氣道:“你就別瞎操心了。”
金蟬大師在佛門的輩分那真是高的離譜。至于和大姐能夠喜結良緣,一切都要看天意啊。
“呀!哥你寫了好多字啊,不過看上去好嚇人呢。”
徐樂芍這才注意到案幾上的草書,頓時嚇得渾身一陣激靈。
“嚇人?”
徐錦鳳疑惑道。
徐樂芍拼命點頭,俏臉上露出怕怕的神色:“你瞧,這些字的殺氣太盛了,幸虧我修煉過,不然就這殺氣足以讓我躺病床上去了。”
“確實殺氣過盛了。”
這時,燕芙蓉也走進了書房,瞥了一眼草書便收回了心神。
“還請燕姨指教。”
徐錦鳳虛心求教道。
燕芙蓉輕輕頷首,走到案幾前,用指腹輕輕撫摸宣紙上的草書字體,隨即提起手指,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徐樂芍大驚:“呀,燕姨你手指流血了!”
徐錦鳳眉頭緊皺,在思考燕芙蓉此舉的深意。
燕芙蓉笑道:“字可殺人,但這殺氣流于表,白白浪費了精氣神。”
轟!
徐錦鳳立刻茅塞頓開。
他總算明白他寫的字到底哪里看著別扭了!
殺氣流于表!
他太想著要完美臨摹楚正雄的字了。所以不經意間,他的殺氣就會溢到字中!
須知,行書一道之真諦乃在于隨心所欲,不拘泥于任何形式!
而他寫的太過認真較勁了!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