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鳳微微一笑,正待要說,孫紹卻一把攬住沈玄的肩膀,有些不耐煩的對關鳳道:“難得有人這么夸我,你又在嘀咕什么,快去將剩下的茶拿一半來給沈兄,以作謝儀。”
關鳳笑了笑,看了一眼有些不習慣孫紹親熱的沈玄,轉身進了艙,孫紹拉著沈玄走到船頭,一指掛在碧空之上的明月,贊了一聲:“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夜起相思。沈君,你孤身外出游歷,家中可有思念之人?”
沈玄愣了一下,猶自沉浸在孫紹那幾句隨口吟出的詩意中,一時沒有顧上回答孫紹的話,過了片刻,才有些苦澀的說道:“玄父母雙亡,孤寂一身,哪有什么思念之人。”
孫紹慢慢放下了手臂,看了看四周,見親衛們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悄悄的退到一邊去了,這才點了點頭,有些歉意的說道:“沈兄,令尊之事……”他輕輕的拍拍沈玄的肩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少年喪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終究還見過父親的面,我卻是連父親長什么樣都不清楚啊。”
沈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滾落下來,和孫紹之間的隔閡仿佛突然崩塌了。
“我孫家為入主江東,殺戮頗重,雖然說是不得已的事情,可是畢竟有傷天和。”孫紹仰起頭,看著天邊的明月,從容中又帶上三分寂寞:“然而,事以至此,多思無益。為沈兄計,還是以家族前途為重,不要沉湎于悲傷之中。”
“多謝孫君點撥。”沈玄抽了一下鼻子,欠身施了一禮。橋月托著一包茶葉裊裊婷婷的走了進來,孫紹接過茶葉,塞到沈玄手里,又拍了拍他的手:“沈兄胸中郁結,這酒就不要再喝了,以免禍從口出,還是多喝茶吧,茶是仙人飲,能去俗世塵。”
沈玄苦笑了一聲,再次謝過,和孫紹拱手作別。
孫紹回到艙中,關鳳正擁被而臥,看到孫紹,她嘴角微微挑起,兩只酒窩浮現:“夫君好手段。”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孫紹大言不慚,脫了外衣,鉆到被子里,摟著關鳳的纖腰,伏在她豐滿的胸口深深的嗅了口氣:“香,真是香。”
“此香是彼香么?”關鳳抿著嘴,瞟了孫紹一眼,酸溜溜的竊笑道。
“呃——”孫紹無語,老臉不禁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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