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羅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陽,一拍大腿:“校尉莫怪,小人吃慣了兩餐,倒忘了校尉大人是要吃三餐的。請校尉大人跟小人來,小人知道有一家酒肆,做得好菜肴,在東治也算得上是大有名氣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孫紹轉身對張覬和沈玄笑道:“我們去嘗嘗這東治的特色?”
張沈二人都是眼里有神的人,當然看得出來孫紹對這個皮市令的興趣所在,當下笑道:“那就叨擾皮大人了。”
皮羅臉上在笑,心里卻暗自叫苦,孫紹身邊十大幾個人,除了三個女人看起來飯量小一點,其他人好象都挺能吃的,自己今天災星高照,居然在市場上發生了流血事件,偏偏這殺人的一個還是最近江東威名頗盛的孫紹,根本不是他敢得罪的,只求花錢買平安,侍候好了他,消了這場禍事。
嚴飛燕看著孫紹若無其事的遠去,這才覺得渾身乏力,她上前扶起那個被孫紹踹斷了腿的老頭,抹著眼淚道:“燕兒無能,連累木老爹受苦了。”
“唉——”木老爹喘息著,臉色煞白,一顆顆汗珠從花白的頭發里滾落下來,他死死的咬住牙齒,不讓自己呻吟出來。嚴飛燕原本還怕市場上的士卒要抓拿他們,可是后來見他們都走了,并沒有為難他們,這才松了口氣,急急忙忙找來了擔架,抬著木老爹和幾具尸體出了城,趕到江邊的一艘船上。這艘船比起其他的船要高大得多,上面掛著三面帆,嚴飛燕一上船,就吩咐起航出海,不在東治做任何停留。
等她安排完了這一切,她才回到艙里,木老爹的腿已經被人綁好了,只是這一陣疼也讓他吃盡了苦頭,原本就有些臘黃的臉色更加難看。嚴飛燕后悔得直抹眼淚:“老爹,都是我不好。”
“沒什么。”木老爹有氣無力的說道:“能活著回來,就算不錯了,老爺在天之靈保佑,總算沒讓嚴家斷了血脈。”
“哼,要不是那些紙,我今天肯定能殺了他。”嚴飛燕扼腕嘆息,后悔不已。
“你殺不了他。”木老爹苦笑著說道:“小姐,你的對敵經驗太少了,哪里會是他的對手。不過也不能怪你,連我和老華也沒看出那十幾個漢子都是他的人,唉,老了老了,眼花了,不中用了。”
“我怎么殺不了他?”嚴飛燕不服氣的說道:“如果不是那些紙,我已經刺中他了,憑著刀上的毒,他還有活路嗎?”
木老爹無奈的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是不是在刺他之前,已經看好了位置?”
“那當然。”嚴飛燕用力的點點:“我連距離都算好了,如果不是正好那些紙擋著,我肯定一刀刺死他。”
“小姐,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家看到了,哪里還會給你留機會啊。”木老爹苦笑著搖搖頭,喘息了一陣,又沮喪的說道:“當年二爺武技那么好,都不是孫策的對手,沒想到孫策的兒子居然也如此驍勇,難道老爺的仇,我們就沒法報了?”
“老爹……”嚴飛燕想要反駁,又有些底氣不足。她一直自詡武技不錯,可是今天在孫紹面前卻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就連孫紹身邊的女人,看樣子武技都比她高明多了。她帶過去的那些人都是夷人中的勇士,但是在孫紹身邊的親衛面前和小孩子一樣,幾乎沒有給孫紹造成任何威脅。自己費了那么多的心思,靠賣弄色相才接近孫紹,本來還以為得計,現在聽木老爹這么一說,好象也和兒戲沒什么區別,反倒平白的便宜了那個豎子,付出了這么大的犧牲,最后還被他奚落了幾句,真是氣死人了。
木老爹見嚴飛燕臉色變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得閉上了嘴巴養神,剛才這一陣折騰,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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