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燕左思右想,連晚餐都沒吃。半夜,她坐在狹小的休息艙里,看著趴在她身邊已經困得睡著了的木知秋,一想到自己這進退兩難的處境,又忍不住暗自流淚,她就這么坐著,一直到天明,兩只眼睛已經腫得象桃子。
擔心了一夜的柏曖過來一看,連連搖頭,沉默半晌,起身去了二層的飛廬。孫尚香正在練武,一看到柏曖走上來,冷笑了一聲:“怎么,還想決定好?”
柏曖尷尬的站在一旁,拱著手不知道如何解釋。孫尚香愣了片刻,也沒有練武的心情,收起刀,往艙內走去,揮揮手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給她兩天,如果還沒想明白,就請她自便吧。”
“謝將軍。”柏曖如釋重負,連忙下去告訴嚴飛燕。嚴飛燕聽了,對柏曖心存感激,原本心里的疙瘩算是解了一些,悶聲道:“芳卿,有勞你了。”
“不礙事的。”柏曖笑笑,頓了片刻,又說道:“寨主閑時便出來看看,也許過兩天便能適應了。其實,那些漢子雖然好起哄,并無什么惡意的。他們訓練時也是只穿一條牛鼻裈便往水里跳,開始的時候我也不太適應,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你們怎么……這樣啊。”木知秋皺著鼻子問道,昨天夜里沒睡好,她的兩只眼睛有些睜不開,一邊說話,一邊忍不住張大了嘴打哈欠。
“我們這些女卒可不是只能看看的。”柏曖輕聲解釋道:“我們雖然很少參加正面作戰,但是有些男卒完成不了的任務,必須我們出手。殿下志在海上縱橫,這水姓自然是重中之重,穿得太多,下水便不自如,所以才穿得少一點。”
“哼,我看他是不懷好意。”木知秋不屑的哼了一聲。
“阿秋!”柏曖沉下了臉,嚴肅的瞪著木知秋:“你在我面前說這些話,我可以不計較你,可是這里還有別人,你這樣詆毀大王可是要惹眾怒的。我們雖然辛苦,可是能和男子一樣立功受賞,男子能得到的,我們一樣能得到,從古至今有哪個君王給過我們女子這樣的機會?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壞了。”
木知秋被柏曖訓斥了一頓,剛要反駁,卻看到對面艙室里幾個女卒站了起來,沖著她怒目而視,看那架勢,要不是柏曖在這里,她們可能就要過來撕打,不由得吃了一驚,隨即又站起來了,怒視回去。那幾個女卒哼了一聲,眉毛一挑,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抬腿就要走過來,柏曖見木知秋面色不對,往后看了一眼,喝道:“退下!”
那些女卒一愣,悻悻的退了回去,領頭的一個眼睛一瞥木知秋:“給臉不要臉,好心當成驢肝肺。”
本來就覺得很委屈的嚴飛燕頓時怒不可遏,騰的站了起來,沖出艙外,指著那個女卒大聲喝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