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笑盈盈的看著談笑甚歡的士子們,心里美啊。在天子面前唱念做打,演了一出好戲,壓制住了魏蜀吳的野心,同時也博得了美名,現在大漢的士子們都知道他越王孫紹是真正的忠臣,是真正把大漢的興亡當成自己責任的中流砥柱,越國是最重視人才的地方,是思想最活躍,最先進的地方,不管是還是經學,朱崖學院的水平都是有目共睹的,至于科技之學,那更是屈一指。雖然魏蜀吳也開始興建類似的書院,但是不管是從規模還是從實力上來說,至少十年以內,都不可能有能和朱崖學院相提并論的書院出現,所以,隨著四王盟誓的大漢公報往各郡縣,越來越多的士子來到越國謀求展,特別是那些家世背景不夠,很難從正常的途徑得到展機會的。
孫紹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方面,他要招攬人才,進一步提升越國的實力,另一方面,他也需要把不同來源的士子充實到各個領域,防止越國成為幾個世家控制的越國,同時,這樣也可以促進魏蜀吳三國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以往過來依賴世家的習慣。
從目前來看,他這兩個目的基本都達到了,蜂擁而來的士人陸續被充實到各個崗位,一方面加強了他對新征服領地的控制能力,另一方面也將越國因才施用的名聲進一步的傳播到各地,當初為了布大漢公報而特地加強的郵驛系統揮了重要的作用,親身體驗到了越國好處的士子們通過郵驛系統,把越國地大物博,機會多多的好消息送到各地,更大的士子潮即將到來。
這個時候的教育普及程度遠遠不及后世,這些士子雖然不過兩千多人,但是他們卻代表了大漢的精英力量,越國由一個小國變成一個粗放的大國,而現在,通過吸引這些精英,越國即將由一個大國變成一個名符其實的強國。
知識的力量是無窮的。
“殿下”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士子打斷了孫紹的思路,孫紹下意識的舉起了杯子,看著面前這個鬢有些斑白的中年士子,剛要說兩句客套話,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愣了一下,隨即一拍腦袋,大笑一聲,然后指著他道:“九江蔣子翼?”
蔣干哈哈一笑,臉上充滿了得意,卻佯作謙虛的躬了躬身:“蔣干半世蹉跎,聞說殿下用人不拘一格,特來拜求納用。”
孫紹十分高興。自從在宛城見過蔣干一面之后,他一直很好奇真實的蔣干是個什么樣的人,后來通過周魴的密探打聽,才知道蔣干和演義里的那個人有很大的區別,這個人精通縱橫之術,以才辯著稱,年輕時獨步江淮之間,罕逢敵手,但是他一直沒能達,一來是因為他家境一般,沒人推薦,二來他自己的脾氣也有些怪,據說品行也有些不端,和當年的郭嘉有些相似,不過他的人脈比起郭嘉就差遠了,所以一直沒能達。蔣干說自己是半世蹉跎,基本上倒也靠譜。
“子翼先生,宛城一別,別來無恙乎?”孫紹熱情的拉著蔣干,碰了碰杯,一飲而盡。蔣干一時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飲盡了酒,有些唏噓道:“不敢有瞞殿下,宛城立了微功,可惜以后天下太平,干無用武之地,所以到越國來求殿下賞碗飯吃。”
孫紹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他打量了蔣干片刻:“子翼,明日來找我,我正有一件合適的事要讓你這樣的才子去做。”
蔣干大喜,歡喜得有些失態,他是腆著臉來套近乎的,準備好了孫紹敷衍他幾句,萬萬沒想到孫紹這么直接的就給他機會。想到自己前半生的遭遇,蔣干忽然覺得有些心酸,險些落下淚來。他連忙低下頭,深深一揖:“敢不從命。明日蔣干便來候教。”
夏侯榮努力的睜著惺松的醉眼,瞟了一眼小步離開的蔣干,咧嘴一笑:“殿下果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中一個英才啊。”
孫紹扭過頭,看了一眼小臉喝得通紅,眼神也變得有些mi離的夏侯神童,呲牙一樂:“怎么,幼權有什么看法?”
夏侯榮嘿嘿冷笑了幾聲:“要說蔣干此人,口才的確是有的,不過,他好sè好酒,風流不羈,要想他辦成什么大事,只怕很難讓人放心。殿下求賢若渴自是好的,只是如果用人如積薪,不辨良材與愚木,恐怕有誤殿下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