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孫紹連連搖頭,笑了兩聲,卻有些無奈:“我這哪里圣明啊,我只是有些自知之明罷了。一想到兵力的事我就恨啊。要是早個四十個,我大漢還有千萬戶的時候,哪會有這些事啊。就算是把黃巾拉過來,我也能踏平這天竺啊。”
蔣干有些無語,孫紹為了人口的事太上火了,一激動就提起黃巾的事。他不知道,孫紹這種癥狀在他那個時代有個專有名詞,叫祥林嫂癥。
“子翼,仗能不打就不打,但是威懾要保持,這個時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孫紹站起身來,背著手,慢慢走到廊下,雖然才是二月,可是接近赤道的陽光已經很熱烈了,孫紹的臉在廊陰里顯得特別陰沉。“兵法上說,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外交做得好,可以頂得上十萬大軍。子翼,你現在就是我不拿刀不披甲的摧鋒營啊。”
蔣干感激涕零,他在曹艸帳下十幾年,曹艸也沒有這么夸過他。
“愿為大王效犬馬之勞。”
“其實,我說得并不準確,你不僅是我的摧鋒營,你還是大漢的先鋒隊。大漢有不少商人出海,可是他們只看到錢,能胸有天下,站在天下的高度看待這些事情的,你是第一人。”孫紹轉過身,一本正經的說道:“子翼,將來青史上一定會留下你的名字的。”
蔣干胸中涌過一陣激動,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起來,青史留名,這可是比榮華富貴更吸引士人的崇高目標啊。他眼眶有些濕潤,好半天才含淚笑道:“臣只是附了大王的驥尾,才能飛黃騰達。”
“你說錯了。”孫紹搖搖頭,看著遠處綠色蔥籠的叢林,一直看到更遠處碧藍的大海,淡淡的說道:“我一個人又能有什么用,只不過是借著諸君的智慧,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罷了。子翼,我希望在后世的青史上,我們不是因為做過什么官,封了什么候才被記載下來,而是因為我們為后世子孫做出了一些貢獻才被他們記住。”
蔣干沉默了片刻:“臣知道了,就象張平子(張衡)那樣,不是因為他做過太守而進先賢祠,而是因為他的學識。”蔣干在參觀朱崖學院的時候,發現朱崖學院有一個先賢祠,里面有很多在學術上有過突出貢獻的人的畫像,這其中有老子、孔子、墨子這樣的古代賢人,也有張衡、王充、張機、華佗這樣的近人,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在張衡的名下,詳細的寫了他在天上的成就,對他做過一任太守這樣的事情卻只是一筆帶過,其他人也是如此,學術成就說得很細,但是官宦歷程卻很少提及,也正因為如此,作為宦官的蔡倫也因為改進造紙術而位列其中。
“正是如此。”孫紹無聲的笑了笑:“你走了這么一大圈,想必累了,和潘地亞使者的談判你就不要直接參加了,在后面給他們出出主意就是了。丞相府派來了張溫,先讓他打頭陣吧,你們兩個一明一暗,想來搞定這些天竺人應該不是難題。對了,我在城里給你留了一個小院,你去看看還滿意否?”
蔣干大喜,連忙躬身應是。
“注意身體啊。”孫紹又促狹的擠了擠眼睛:“生孩子固然重要,可是也不能把自己當種馬,畢竟人不是馬。”
蔣干老臉一紅,嚅嚅的說道:“大王,其實臣也沒那么好色啦,他們送了那么多,我只收了五個而已,其他的都是帶回來準備送人的。我還留了幾個最出色的,準備送給大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