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如果越人和羅馬人聯起手來,對他重建波斯帝國的大業絕對是一個不小的阻礙。
阿爾達希爾沉『吟』良久,在和襖教大祭司商量之后,決定暫時接受越人的調解,和越人進一步搞好關系,看能不能借機了解到一些越人戰船的情況,然后再圖大計。
阿爾達希爾親筆給孫紹寫了一封措詞優美的信,盛贊孫紹的仁慈,然后表達了希望和孫紹在海上見面的迫切心情,同時送上兩匹良駒以表敬意。
……
陸遜一手撫著胡須,一手舉著書,就著明亮的燭光看書,也許是因為用眼過度,他現在已經有些眼花了,書不舉高一點,就很難看清字跡,雖然越國書坊出的書一向以“紙白如棉,字大如錢”而著稱。大腹便便的孫秀英坐在對面,看著變黑的丈夫,滿心歡喜:“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知道。”陸遜伸出手指,在唇邊蘸了些唾沫,翻了一頁書,目光從書頁上瞟過去,看了一眼滿面含笑的孫秀英,嘴角一挑:“特牧城好嗎?我看還不如仰光呢,更不如新吳城。”
新吳城是陸遜在喜馬拉雅山南麓建的城,和孫紹的夏宮一樣,是個氣候非常溫和的地方。孫秀英每年夏天都要帶著陸抗到那里避暑,腹中的孩子就是去年那時懷上的。
“新吳城是好,可是太冷清了,除了軍人,還是軍人,哪有特牧城熱鬧。”孫秀英笑道:“你看抗兒不也是,一回到特牧城就喜歡得什么似的,這些天在幼稚園都不想回來。”
“幼稚園能學什么東西?明天讓他回來,我自己教。”陸遜不以為然的說道:“周公瑾的女兒那點學問我還不知道?她寫的《新山海經》我每期都看的,文筆也就一般了。”
“你眼界高,那你怎么不寫一本書出來讓我看看?”孫秀英笑道,口氣雖然不服,但心里卻甜滋滋的,她當然覺得陸遜的水平比周玉強,如果陸遜愿意親自教陸抗讀書,那當然是最好的。
“我沒那閑功夫。”陸遜放下書,『揉』了『揉』眼睛。孫秀英連忙起身挪了過來,跪坐在陸遜身后,伸出手替他『揉』捏肩膀,陸遜反手握住她的手,勸道:“讓婢女來就是了,你有身孕,何必勞累。”
“不行!”孫秀英嗔道:“我就是不讓那些夷女、倭女碰你,你也別想納她們為妾。要是你想納妾,我給你物『色』幾個好人家的女子。”
“誰想納妾了。”陸遜笑了笑,松開了手。孫秀英輕輕的捏著他的肩窩,幸福毫不掩飾的從眼中流『露』出來。陸遜就是她眼中的山,她要牢牢的繞住這座山,不能讓別的女人繞了去。一想到此,她就有些責怪弟弟孫紹,好端端的出什么餿主意,鼓勵男人納妾,現在越國的男人只要有點本事的,都要娶上一兩個妾。陸遜倒是沒有提過,但是看著別人家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她其實心里也很著急,五年前生了陸抗之后,她一直沒懷上,讓急于為陸家增添人口的她心里火急火燎的。
明知夷女生的兒子不能和她的兒子搶繼承權,對她有利,但是她還是希望陸遜能多幾個真正的漢人子孫,而不是那些雜種。越國的法律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都知道,這些雜種以后肯定不能和真正的漢人子孫相提并論的。在陸家的利益和自己的恩寵面前,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父親!”扎著雙髻的陸抗從外面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站在堂下,小臉通紅通紅的,他看著陸遜,指了指門外,想說什么,卻只顧著張大嘴巴喘氣,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