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恪心中一喜,臉上卻還是不動聲sè:“臣以為不妥。”
孫權面lu疑huo之sè,但是眼神中卻lu出了贊許的神情。
“越王兵出萬里,他依靠的是水師,可是以我吳國與魏蜀征伐多年的經驗來看,僅依靠水師,自保有余,進取不足。聞說薩珊以騎兵稱雄,要想與這樣的對手爭鋒,唯有效仿衛霍當年以騎制騎的辦法,也就是說,魏國的支援才是重中之重,對于蜀國和我吳國來說,就算再出兩三萬人,用處也不大。更何況,大王已經支持了他三萬人馬,遠遠超過魏蜀,沒有必要再增加了。”
孫權連連點頭,面帶微笑的看著諸葛恪。
諸葛恪tiǎn了tiǎn嘴chun,接著說道:“再說了,魏蜀是在集結兵力,可是他們究竟是要支援越國,還是有別的想法,目前還難以決斷,我們不可不防。越王遠出,國內空虛,我吳國作為越國的同宗之國,有必要在他遭受敵人攻擊的時候予以協助。”
孫權的眼神一閃,眨了眨眼睛,抬起一只手輕輕的捻著胡須,笑道:“還有人能攻擊越國?”
“不可不防。”諸葛恪卻不笑,反而更加慎重的說道:“越王不在扶南,大事都交給虞翻等人主持,魏越一直相交甚厚,這次魏國近三萬鐵騎要從扶南經過,萬一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誰能擔保會出現什么樣的事情?有我吳國在側,就算魏人有什么想法,他們也要三思而行。”
孫權的臉sè一僵,隨即又笑了起來,點頭道:“元遜說的是,元遜說的是,奉先遠出,我這個做叔叔的,是得幫他看著家才是。唉,奉先還是少年得志,太莽撞了些。自己親征萬里不說,還讓太子出去游歷,一去就消息全無,萬一出點事,那可如何是好。”
諸葛恪的嘴角一挑,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越國太子孫奉按例出去游歷,一出了特牧城就失去了蹤跡,據說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誰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按諸葛恪的理解,太子出去游歷,不僅要防備外面的危險,更重要的是要防備內部的危險,要想不lu痕跡的除掉太子,在他游歷的時候出手是個最佳時機。也許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孫奉才會下落不明,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孫奉再隱蔽,也很難保證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保得自己萬全。
總的來說,孫權評價孫紹的舉動非常貼切,但是他知道孫權的話背后隱藏的意思,他只能保持沉默。孫權見他不吭聲,只是點頭表示附和,微微一笑,也沒有再說什么。
諸葛恪告辭出宮之后,孫權拿著孫登的上疏回到了后宮,王夫人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已經急不可耐的在等著。一看到孫登請辭太子的上疏,她剛剛lu出笑容,隨即又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孫登請辭太子是真是假不說,只要孫登活著,對孫和來說就是一個威脅,孫登在吳國臣民中威望甚高,這些年被貶在豫章燒瓷已經引起了不少流言,現在孫權在,那些臣子還不敢跳出來,可是孫權一死,那孫登振臂一呼,很可能就會響者云集,立刻朝野變sè。
還不到慶功的時候。一想到此,王夫人又堆起了一臉的媚笑,擁著孫權向后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大王,今天又想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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