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越人的援兵去了哪里?他們難道真的因為懼怕我們而不敢上岸,眼睜睜的看著阿克蘇姆城被我們圍攻嗎?”
阿爾達希爾輕輕的捻著手指,眼睛也沒有看著沙普爾,似乎陷入了沉思。
“也許,他們知道我們一時半會無法攻克城池?”沙普爾試探的說道。
“不可能。”阿爾達希爾不假思索的搖搖頭:“被圍在城里的可是越王,沒有一個臣子敢因為這個原因而不來救援,如果我被困在泰西封,你可能因為泰西封的堅固就不來支援嗎?”
沙普爾連忙搖搖頭,他可不敢有這樣的打算,想都不敢想,從來只有君主把臣子當you餌的,哪個臣子敢打君主當you餌。可是這么一想,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詭異了。
越人在玩什么詭計?沙普爾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之間對自己的分析不是那么自信了。
“退還不至于這么快就退,只是我覺得這些事很費解。”阿爾達希爾嘆息了一聲,rou了rou有些酸痛的眉心:“第一戰阿爾法戰死,第二戰又折損了近半的弓箭手,我征戰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這么大的損失,沒想到小小的阿克蘇姆城卻成了我啃不動的硬骨頭。唉,早就聽說漢人善守城,只是沒想到他們在守城上居然有這樣的能力,我還是小看了他們啊。”
“父王,有攻無守,終究不是取勝之道。”沙普爾耐心的勸道:“希臘人圍攻特洛伊十年,最后才大功告成,難道阿克蘇姆比特洛伊還要堅固嗎?想來他們早有準備,我們卻準備不足,傷了些士卒也在所難免,但是正如父王所說,越王孫紹被困城中,我們固然暫時攻不進去,他也不敢出來,越國人難道不來求救他?只要我們打敗了這些援軍,那孫紹遲早還是跑不掉的。”
“嘿嘿,你可曾想過,我們離國萬里,這糧草可是個大問題?別的不說,這里大部分是沙漠,氣候與泰西封也相差很多,水草也不如我們那里豐茂,對戰馬來說這可是個大問題。我擔心的是如果越國要從國內調兵,只怕他們的援軍未到,我們卻已經支持不下去了。”
沙普爾淡淡一笑:“這個簡單,我們沒有必要從泰西封千里運糧,就近掠奪便是了,阿克蘇姆、埃及都可以,就算是刨地三尺也要收集到大軍需要的糧食。父王如果不放心別人,我愿意擔任這個任務,保證父王無后顧之憂。”
阿爾達希爾長嘆了一聲:“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不過,這樣的事無須你親自去做,隨便找個人就是了,你還是小心的守著海邊,別讓那些越人鉆了空子。”
沙普爾點了點頭,見阿爾達希爾愁容不減,又勸道:“父王放心,越人雖然弓弩強硬,但他們不敢出城,只要我們多做巨盾,穩步前進,還是有機會破城的。”
阿爾達希爾點頭應是。他很快找來了幾個將軍,讓他們帶著人去附近的地區收集糧草,阿克蘇姆國附近當然是免不了的,就連北方的埃及諸行省也大受其害。有了糧草,阿爾達希爾安下心來,制作了大量的巨盾,準備再次攻城。
就在這時,沙普爾接到了瓦拉格派來的密使,把孫紹的擔心告訴了他們。
沙普爾一聽,就有些糊涂了:“不怕我們攻城,就怕我們不攻城?”
密使連連點頭:“這是阿克蘇姆王親耳聽越王孫紹說的,他說他們越人是守城的專家,而薩珊人是馬背上的民族,在守城方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就連薩珊人的攻城利器拋石機都起不了作用,弓箭手更是相差甚遠,你們攻城,正好讓他們有機會大量殺傷你們的士卒,挫敗你們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