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就要看這次突襲能不能成功了。
塞琉古城西三十西,一支兩萬人的薩珊輕騎兵駐足在一個淺淺的土坡上,領頭的將領是阿爾達希爾的弟弟卡瓦德。自從阿爾達希爾領兵以來,阿瓦德就跟著他征戰,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阿瓦德一直沒有立大功,后來風頭漸漸的被阿爾法和沙普爾兄弟幾個搶了過去,可是阿瓦德也沒有打過什么大敗仗,地位一直比較穩定。阿爾法和沙普爾先后在阿克蘇姆陣亡,原本不顯山不顯水的阿瓦德忽然之間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次對阿爾達希爾來說非常重要的突襲任務,就這么落在了阿瓦德的肩上。
阿瓦德覺得有些承受不起。他雖然不知道突襲能否成功對阿爾達希爾意味著什么,但是他卻知道這次突襲的風險極大。按說對方有足夠優勢的兵力,在攻城之際肯定會做好后方的保護,阿爾達希爾是久經戰陣之人,就算派他出來搔擾敵人的后方,給塞琉古城分擔一些壓力,也不會強求他一定要成功吧。
但是阿爾達希爾就是這么說的,他要求他在規定的時間內一定要偷襲成功,殺多少人不重要,一定要偷襲成功并且全身而退。這個要求看似不高,對于以速度見長的輕騎兵來說,象風一樣的來,又象風一樣的去,實在太簡單不過了。可是阿瓦德卻始終想不通阿爾達希爾的目的,他為什么這么堅決?而不是像以前安排沙普爾他們一樣給他一個大概的任務就行?阿瓦德左思右想,最終覺得阿爾達希爾還是不信任他,不相信他的能力,覺得不規定得具體一點,他就不知道如何完成任務似的。這個結論讓阿瓦德十分失望,甚至有些惱怒。
前方戰事正緊的消息已經傳到阿瓦德手中很久了,阿瓦德卻猶豫了很久,他隱隱的有種感覺,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總覺得這里面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他考慮了很久,最后還是畏懼于阿爾達希爾的威勢,不敢不做任何行動就這么退回去。有這種想法讓他很屈辱,但是他卻沒有反抗的膽量。
兩萬輕騎兵上了馬,以一種謹慎的態度向塞琉古城下駛去。僅僅走了十來里,先鋒部隊就送回了消息,前方有敵人攔住邀戰。阿瓦德一聽,吃了一驚,連忙帶著親衛營趕到前面,縱目遠眺。
前方有一個軍陣,緊靠著向東流去的底格里斯河,大約橫向有兩百步寬,人數多少看不清,但能看得出來,這些應該全是步卒,沒看到騎兵的影子。
“前方是什么人?”阿瓦德松了一口氣,既然對方全是步卒,那戰與不戰的主動權還在他的手里,能打就打,不能打也能全身而退。
“不知道。”斥候的回答讓阿瓦德火冒三丈。
“不知道你回來干什么?”阿瓦德抬手就是一馬鞭,眼睛一瞪:“還不去探?”
“不……不是。”斥候挨了一馬鞭,卻不敢反抗,連忙解釋說:“那些人不是貴霜人,也不是羅馬人,他們是漢人。他們的戰旗我們不認識,能看得出來的只有一個火紅的旗幟。”斥候膽怯的看了阿瓦德一眼,接著又說:“他們大概是一萬人,全是漢人步卒,領軍的是一個漢人將軍,他一直在喝酒。”
“一直在喝酒?”阿瓦德忍不住的笑了一聲,笑完之后又有些惱怒,一萬步卒想擋我兩萬騎兵這也就罷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這么多人,但是你在陣前還喝酒,這好像有些太過份了吧?阿瓦德剛要下令出擊,殺了這一萬人再說,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看到漢人騎兵的影子了嗎?”